欧阳清说的没错,不管是她还是欧阳澈,在这样的时候都不能轻举妄动,若是能救下皇上还好说,若是逼的欧阳清狗急跳墙,杀了皇上,这弃皇上性命于不顾的罪名,谁也担待不起。
一时间,这城楼上顿时形成了对峙之势,虽然欧阳清只有一个人,但是他手中握着皇上的性命,却让慕容瑾投鼠忌器,无法动手。
“二皇兄,放了父皇,还有转圜的机会。”却在这时,从空中传来这样一个声音,紧接着,却见一袭蓝衫的欧阳沛从城楼底下一跃而起,站在欧阳清的面前。
“老三,你也来了?真好,因为贤妃的事情,让你在家里关了这么久的紧闭,这滋味不好受吧?如今你来的正好,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登上这个帝位的。”欧阳清哈哈一笑,说道。
“二皇兄,你错了,大错特错,咱们一众兄弟,从来没有人想要跟你抢夺那个位置,一切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大皇兄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若非你伤了慕容姑娘,她又怎么会把这件事揭发出来?我一心经商,只想促进商铺的繁华,来往于各国之间,互通有无,四皇弟身份低微,不如你机会大,五弟身患腿疾,岂能当皇帝?就连父皇唯一的嫡子,六皇弟也从来只在边关,进宫先交兵权,一点争夺的心思都没有,至于七皇弟更不用说了,他一直闲云野鹤惯了……”欧阳沛说着。
慕容瑾想想也是,一开始,她从来不知道欧阳清是这样的人,也从没想过要揭穿这一切,其他的几个皇子,最有可能夺嫡的六皇子因为她宁愿退而求其次,根本没有人想要和欧阳清争夺那个位置。
如果欧阳清的身份不曾揭穿,二皇子依旧是二皇子,没有人知道他不是皇上的儿子,可能如同他自己说的一样,监国,然后成为太子,最后成为秋夜国的国君。
可是,欧阳清偏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或许在多年前大皇子一事之前,他就已经知道,所以他便开始谋划这一切,他怕有一天自己的身世被揭穿,所以他需要将其他的可能全部掐断,唯有这样,他才能成为那个唯一,那个能登上帝位的唯一。
然而,这中间偏偏出现了一个慕容瑾,一个被他利用被他伤害却最终觉醒的慕容瑾。
这是一个意外,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意外,没有人会知道,慕容瑾和六皇子欧阳澈之间,还有着那样一段过往,她没有死,却带着恨意重生,仗剑而来,势必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你死我亡,各占其一罢了,就算我现在收手,父皇他还会容忍我的存在吗?我还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吗?父皇的心是冷的,没有人比得上他的皇位,当年的大皇兄,不也一样?他问都没问,就下了格杀令,其实,是我通知大皇兄,说是宫里有刺客,大皇兄带兵前来救驾,本来只是想在宫门口探探情况,可是卫长河一番话,却让父皇起了疑心,下了格杀令。”欧阳清说着。
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样,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皇上自己不会说,随着大皇子欧阳海的去世,这件事情就长眠在地下,若非这次牵扯出欧阳清做的那些事情,这件事情的真相,将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欧阳清的声音不大,可是却也很清晰,居高临下,看着城楼底下的士兵,嘴角露出冷漠的笑意。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必要怕什么,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欧阳清比谁都要清楚,毕竟,当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在研究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秋夜国的最高统治者。
慕容瑾看着欧阳清,心中忽然便生出了一丝无奈的苍凉感,这样的结果又是谁愿意接受的呢?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人愿意,可是上天却这样安排了,谁也逃脱不了。
“二皇兄,回头是岸。”城楼底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众人看去,却是一袭白衣的七皇子,腰间别着宝剑,一副江湖侠客的模样,身边陪着的,竟然是皇贵妃。
“清儿,你放下刀吧,别再做傻事了。”皇贵妃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像是哭了很久一样。
“母妃,我一向敬你爱你,本想着,若是我做了皇帝,你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太后,阮家一门也会荣宠至极,可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听信了欧阳澈的话,想要对我不利,所以母妃,如今你再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了。”欧阳清说着,扭过头,不再看皇贵妃。
“没错,二皇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杀父弑君算什么,反正那也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原本以为爱你的人都不相信你,都背叛你,父子,兄弟,所有的人都是虚无,只有掌握了无上的权利,才会感到充实。”慕容瑾没有想到,慕容珮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说出这样一番话。
慕容瑾讶异地看着从城楼底下缓缓走上来的慕容珮,却不知道慕容珮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分明记得,当初她们在十里亭见面,慕容珮的意思并非如此,难不成今日……
“珮儿?你支持我?”欧阳清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还会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
“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