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将军心中一直疑惑着给他传信的人,便没有多加怀疑,来到了慕容瑾所在的地方,却见慕容瑾一身黑色男子劲装,背对着杜将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阁下是——”杜将军看到慕容瑾,眼中露出疑惑,开口问道。
慕容瑾并未做声,也没有转过身来,她只是在想,能让欧阳清看重并且在军中担任要职的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可如今看来,却也是徒有匹夫之勇的人罢了,若稍稍有些头脑,便不会如此轻易中计。
“你到底是什么人?费劲心思引本将军前来此处,到底有何目的?”杜将军见慕容瑾不答,心中便已知有异,可是他人已经到了这里,若是不求个结果,又怎么会甘心?
慕容瑾凝神听着四周的动静,不消片刻,便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涌过来,她便知道,一定是慕容琛回到了军营,叫来了杜将军的手下。
见证人不只是慕容琛的手下,还有杜将军的手下,如此以来,这出戏才算得上是完美。慕容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此时转身,开口说道:
“杜将军不必多疑,那字条,正是在下送去的。”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杜将军看着慕容瑾,眼中露出疑惑。
“怎么?欧阳清没告诉你,他的身边有哪些人吗?不过也没关系,如今,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慕容瑾状似讽刺地说了句,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杜将军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问道。
“杜将军不知道吗?不是你自己说,慕容琛的伤势,一定是冬雷国派人做的吗?既如此,为了成全杜将军的英明,不如在下也让杜将军受点伤如何?”慕容瑾说的轻描淡写,但在杜将军听来,却是不寒而栗。
什么样的人,能将这样的事情说的云淡风轻,不带一丝血腥,可让人听来,却不由自主地颤抖?杜将军看着眼前作男子装扮的慕容瑾,眼中的诧异再也掩饰不住,开口说道:
“你不是二皇子的人,也并非冬雷国人,那你到底是什么人,费尽心思引来本将军,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才想到,未免太晚了,杜将军,你一条命,换得秋夜国将士们成千上万条性命,换得秋夜国边境安宁,国泰民安,很值了,你应该感到庆幸。”慕容瑾说着,忽然出手,双掌推出,朝着杜将军打过去。
杜将军不防慕容瑾会忽然出手,本身也不是慕容瑾的对手,在慕容瑾全力一击之下,杜将军不由得后退好几步,口中溢出丝丝鲜血,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容瑾。
“看来这一掌还不够,从你选择跟了欧阳清开始,就注定是一个错误。”说罢,慕容瑾连续击掌,打在杜将军的身上,随即施展轻功,朝着杜将军掠过去,一把抽出杜将军腰间的佩刀,毫不犹豫地砍在杜将军的身上。
此时的慕容瑾,就像是一个嗜血修罗,仿佛眼前的人不是杜将军,而是欧阳清,她带着对欧阳清的无边恨意,对杜将军下手,欧阳清的人,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双,从来没有哪一刻,慕容瑾像现在这样,全身上下充满了绝杀的气息。
长刀刺中了杜将军的胸口,却故意偏离了致命之处,只差一分,便是毙命的所在,而就在这个时候,杜将军手下的士兵们也来了,慕容瑾忽然扬声说道:
“秋夜国的将领,小爷我能杀一个是一个,死一个,秋夜国也就少了一分胜算,要怪就怪你多事——”
这一番话带着丝丝内力,传到了所有士兵的耳朵里,当士兵们来到杜将军的面前,看见的便是一个黑衣男子闪身而去,留下这样一串余音,响彻在整个后山的上空。
“杜将军——”
众士兵惊讶地看着满身鲜血倒在地上的杜将军,眼中不由得诧异,随即围过去,关切地低唤着,可是此刻的杜将军,早已经是有口难言。
慕容瑾这一招很是巧妙,将杜将军打成重伤,没要了他的性命,可是却让他再没有半点说话的力气,让众位士兵听到冬雷国几个字,再联系杜将军之前说的话,便能顺理成章地将脏水泼到冬雷国身上。
“冬雷国这些宵小,真刀真枪的不敢跟我们打,却来这种阴谋诡计,看老子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了,杜将军受了重伤,先别说这些了,赶紧把将军抬回去,找军医——”
……
看着这些士兵将杜将军抬走,再听着士兵口中对冬雷国恨之入骨的话,慕容瑾终于松了口气。她知道,军中一定会有冬雷国和欧阳清的人存在,所以由始至终除了欧阳澈和慕容琛,谁也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所谓的后山之人,也不过是慕容琛虚张声势而杜撰出来的罢了。
如今,让欧阳清以为冬雷国违背了盟约,而让冬雷国以为是欧阳清做戏,想要破坏盟约,让他们两两相疑,这样才能方便她和欧阳澈从中得利。
解决了杜将军,镇守军营的人还有一个方副将,他是跟着欧阳澈出生入死好多次的人,能够信得过,再加上慕容琛在一旁帮着,想来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