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表情,像她来不起这里似得?再说了,阳笑明明就在她旁边,乔宣——想到这里,她不由转头去看,却见厢房里空落落的,哪里还有乔宣的影?
“是、是啊。读零零小说”田蜜僵硬的转过头来,点点头。
阿潜见她的动作,起了疑,便几步走来,往门内看去。
厢房内一片空荡,没有人,只有两个茶杯在桌上。
阿潜看了眼站在田蜜身后阳笑,微敛了敛眉,终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阳笑毕竟在市井混了这么多年,见田蜜有意掩盖乔宣存在过的痕迹,便等阿潜走得没影了,方低声道:“姑娘,师傅他?”
田蜜并没过多解释,只仔细叮嘱道:“笑笑,你记住了,日后在外人面前,不得提及你师傅。”
阳笑顿时点头,心中有了数。
两人下楼,不时听到百姓们畅快的议论声。
“这衙门,这么多年来,总算是做了件好事了。”
“是啊,听说此次打假并非仅打假药,只是从假药开始,之后,还有其他东西呢。”
“那敢情好啊,这富华啊,也该整顿整顿了。”
“是啊,说不得,其他县看到我们这大好的情况,也跟着效仿了呢。”
“那田姑娘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集市口销药之事,倒是轰轰烈烈地闹了好几天,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都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连带着事件的起因,也就是田蜜县衙的那三告,也成了津津乐道的话题。于是田蜜这个小透明,如今走在富华的街上,还能收到不少善意的微笑。
但这些,如今都不是她最关心的,她如今最关心的,是张老板到底借到钱没有。
张老板自那天将筹资问题都揽自己身上后。就难在坊中见到他的人影,偶尔见到了,观其疲惫脸色,大概也能猜到个不怎么好的结果。
可正在田蜜不准备再等下去。磨刀霍霍想自个儿来时,张老板却一脸兴奋地跑来告诉她,他筹到钱了!
田蜜眨巴眨巴眼睛,愕然道:“东家,你上哪儿借的钱?”
张老板满面红光地摆摆手,底气十足地道:“这你就别管了,总归钱的问题解决了。”
田蜜闻言,无奈地道:“东家,我是您的帐房,您不告诉我明细。我怎么记账啊?到时候咱有足够的钱了,我又怎么知道要怎么还给人家?”
张老板想想也是,他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是跟我一个远方亲戚借的钱。”
远方亲戚?田蜜微微皱了皱眉头。
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很清楚‘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的道理。一个远方亲戚竟然会借给他近万贯家产。这不是太有眼光,就是太仁义善良啊。
田蜜不由试探道:“东家,靠谱吗?”
“那当然了!”张老板被质疑了,自是很有些不爽,很是肯定地道:“人家可是跟着跟着林家三郎发财的人,区区几千贯算得了什么?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好不!你放一百个心,绝对靠谱。而且钱都已经到手了。”
什么叫区区千贯人家不放在眼里?对投资者而言,每一分钱想的都是赚几分回来,而不是压根不在意,任它打水漂。
但张老板既然说钱已经到手了,就算她觉得这不太科学,也得面对现实不是?只不过这速度。快得着实让她有点咋舌。
张老板看她那神情,还以为她在惋惜,便拍拍她肩膀,以长辈的口吻告诫道:“姑娘,青云街你就别想了。好吧。你要实在好奇的紧,到了德庄,我带你去那里的青云街看看,保证比这气派多了。”
田蜜这没见过世面的,闻言便问:“德庄府还有青云街?”
张老板一笑,顿时找到了成就感,科普道:“那是自然,这天下,哪里没有青云街?哪里的青云街又有德庄的强?”
敢情,所有的赌坊一条街,都叫青云街啊?这么简单实用。
田蜜点头,表示长见识了。
“那仁慧的事情,就交给东家了,衙门那边,怕是有点麻烦,德庄府主家那边,怕也会遇到竞争对手。”富华这边,是被衙门查封充公了的,找衙门谈生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而德庄府主家那边,怕会有同样看上的人,这都得看张老板的本事了。
“姑娘放心。”张老板信心满满。
田蜜便不再多言。
他们这边火热朝天的忙了起来,而远在德庄府的一座高门大院,此时却是一片肃穆凝重。
高高的院墙,朱红的门楣,透过墙头上探出的青松,依稀能望见里面幢幢阁楼,整座府邸庄重肃穆,凛然大气。
而门楣之上,‘徐府’二字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都清清楚楚,毫不拖泥带水。
徐府大厅中,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高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脚边,正端端正正的跪着一年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