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去发丝。
他怜惜道:“身子未好,竟也乱跑。”
成君微笑:“在宫中总是憋闷。”
刘弗陵微微摇头:“小妹刚来朕宫,道你冲撞她父无母独身一人,几行泪下来,朕也惊到,又说嬷嬷道你无视在上林苑罚跪,朕知道,成君不是这样的女子,其中定有原由。”
他握着成君的手,叹气道:“她年龄尚小,气量不足,凡事让她一些,也免自己受累。”
成君的手骤然一停,一双眸中看不出任何神色地问他:“陵哥哥也以为是成君顶撞?”
“若不是看着小妹哭得梨花带雨,又怎会信?”他依旧笑意深深,丝毫没有责怪之意,但看似玩笑的话却让她全身泛起冷意。
须臾,成君只是无奈地笑笑,又道:“这经书甚好,面风而读别有一番意境。”
刘弗陵却黯然下去:“若是连小妹都无法拦住,我如何才能保护好你,不再受伤害。”
“只要我留在这里,便好。”成君粲然一笑,紧紧执着他已略显凉意的手,回一个半嗔喜的神色。
“你总这般体恤人,怪不得霍司马如此宠爱。”刘弗陵将一袭狐裘披在她娇小的身子上,系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一圈雪亮的白色绒毛触碰面颊,十分的柔和温暖,他又将青铜珐琅的手炉放在她手心儿里,暖意洋洋。
徐徐,他衬着夜色望着近前的女子,歉然道:“是我让你委屈了。”
又命下人扶她上车轿,一边又卷了新衣、物件去暖阁。
刘弗陵会心一笑:“暖阁临近大殿,无事便可来寻我。”
她只睁了笑意的回望,点点头,即将上轿,却将身子一歪,侧头问他:“陵哥哥也曾怀疑过安卿哥哥与成君的关系么?”
刘弗陵的身影嵌在未央黑夜中显得几分虚浮,他如常平和答道:“不曾。”
她最喜他波平不惊的样子了,心胸广大如天子,且镀上了一层月华愈发显得善雅。
刘弗陵又嘱咐道:“不要将小妹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