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赵公子受老爷罚,在柴房关了两日!”一个探听消息的侍婢急匆匆地跑进了屋,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住门框,喘着粗气,又急又气。Du00.coM
本站在窗前读书的辞萱,也被侍婢的花容失色吓了一跳,手中立刻担心地冒了汗,忙放下书站起身:“碧儿,若说罚了一日还可信,可已两日有余,又是怎么一回事?安卿哥哥平日温文有礼,读书好学,爹未何突然不通情达理了?”
侍婢碧儿摇摇头,似拨浪鼓一般:“小姐,听人传,赵公子几日前在暗碧阁前顶撞了大人物。”
霍辞萱一惊,未痊愈的脚踝又一阵刺骨的疼痛,往事一幕幕,包括那男子月光下不怒自威的面容都浮现在了眼前,她气急,早应看出,这样锦衣玉帛,气宇不凡的,不会是什么请客之人,可他到底是谁?让爹不惜狠罚自己爱赏有佳的义子?
辞萱放了冷光的双眸像极了霍光发怒前那山雨欲来之感,她扑扑衣裙,对侍婢道:“你去通禀爹,说辞萱有事要禀告。”
那侍婢还未及时俯身接应,门口便听见霍光低沉的声音:“不必了,辞萱。”
随后,侍婢一惊退回柱后,辞萱也仿佛心中压住了千担石般沉重起来,忙走过去迎上一脸沉思的霍光。
他一把拉住女儿的手,叹口气,一手揉了揉眉头:“辞萱,你可知,救你下房的人,是当今圣上。”他说罢,望向辞萱惊诧的脸。
辞萱道:“爹之意,那罚了哥哥,怎么不罚辞萱?是辞萱那日不知礼数,冒犯在先啊。”
霍光道:“赵安卿,是该罚的,早就该罚,当今圣上施仁政,而赵安卿却是武断多于仁义,若日后考取功名,得圣上垂青,这样一副样子万万不行。
“那爹是要消哥哥些锐气。“辞萱侧侧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霍光点头:“但至于皇上那,你也不必计较太多,也不要想太多。”
辞萱回霍光一个放心的微笑:“爹不要担心女儿,女儿还是见得了大世面的。”
霍光一时的担心也放了下:“去看看赵安卿,告诉他,凡事不要操之过急,否则定会事与愿违,这时可收拾,日后便有自己可靠了,辞萱,也只有你去说得过他了。”
霍光想到一会还有政事要办,冲辞萱寒暄了两句便走了,辞萱微笑着目送霍光走去,扬起的嘴角一点一点掉了下来,巨大的海涛扑天盖地扑向自己,她紧咬红唇。
“早应猜到,他的身份。”她恨自己太愚钝,太过于天真。
西边的霞染了衣襟,一寸寸的橘红浸过来,高高的房檐上顶着霞光烧起来的火,赵安卿从椅子上站起身,望着漆黑的屋,油然而生的恨意让他不知不觉握紧拳头,浸湿了胸口的绸衫。
一丝冷意随门的打开侵入暗室中,一只绣鞋带着粉纱裙波浪般漾出,霍辞萱白皙的面容映衬着天空的霞光,与玉片似的云彩一般温和姣好。
赵安卿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心境不知不觉坦然了下来,渐渐手也松开,门口的辞萱似眼中噙了泪,连嘴唇都在微微发抖,她的手握住门框,眼眸中映衬着安卿的落寞,他不该如此颓唐的,他应该是神采奕奕才对,都是她的错!
赵安卿朝她抬了抬手,又无奈的放下,转过身,沉沉舒了口气,他此时,不想见她!
“哥哥。”辞萱慢慢唤出:“是辞萱又为难了你。”
她用帕子捂住嘴,泪水一丝一缕滑下,点点浸湿了帕子,赵安卿又一次握住了拳。
“快回去!”
她一阵沉默:“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安卿仿佛被浇了冷水,双头到脚一片冰凉:“如果你是为了传唤……义父的话才来这里,那么,现在从这里出去。”
“我不是!”她大叫:“你为什么总要反抗,反抗,爹做错了什么?哥哥,爹也是为了你好啊!他不希望你过于锋芒!”
赵安卿浑身一颤,冷冷道:“如若他少干些亏心事,今天就不必如此操之过急地处罚我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看不清楚爹爹是诚心为了你好!”霍辞萱激动地握住帕子,双颊因愤怒而憋的通红,一双琥珀眸渐渐变为深不可测的潭水,她气死了,被这块榆木脑袋气得要发疯了!
“你既然觉得我无可救药,白费心思来这里做什么!”
“好!我走!”
她的倔强也泛了上来,一步脚跨了出去,另一步要跨,却又停住了,赵安卿以为她走了,不由自主地一转身,却见她置于门外,手拉着门板,面无表情地扫视自己。
心虚的赵安卿手心儿冒出了汗,他斜勾勾嘴角,眼又瞟向别处,一副傲气十足的表情。
“可要道歉?”
“你走。”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还没道歉给我!”
她蹲下身,长眉紧锁:“唉哎”一声,用手抚住小腹:“婆子们熬的药还没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