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这才能感觉那里不对劲了,急忙说道:“请问,你是?你不像是做买卖的”。
这时,李序然看着一脸惶恐的陈县令,他一脸的苍老和真诚的眼神,令李序然心酸,他慢慢的用手将似乎要站不稳的老县令扶住,然后说道:“我是李序然”。
李序然?陈县令一下子怔住了,这个名字好像那里听过,但不知为什么,现在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李序然补充道:“殿阁大学士、河北河南两地赈灾钦差大臣,李序然”。
陈县令的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外星人一般,但很快他明亮的眼睛里闪出了泪花:“李大人,李中堂,真的是你吗?下官,下官,给你行礼了,下官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中堂大人,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慌乱中,这个老县令竟然晕过去了。
李序然急忙命人将他抬到旁边的一个破旧的亭子底下,过了一会,陈县令清醒了过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中堂大人,请问你就是当年在南江省太仓县做过县令的那个钦差大臣吗?”。
李序然感觉这句话怪怪的,好像有点:不想当厨师的士兵不是个好裁缝一样,不过,仔细听一下陈知县十万这句话还是对的,因为,中堂大人、当年的太仓县令,还有现在的钦差大臣都可以是李序然一个人。
李序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自己在太仓县的经历,但这毕竟是事实,当年太仓县被称为天下第一县,那么他这个县令也成了全国县官的楷模,他在太仓的县的经历通报到了各个县,好多县官都知道,所以,这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是啊,我就是那个太仓县令,你先休息一下,一会我们回县衙”,李序然回答到。
陈知县听了之后什么话也没说,片刻之后,他说道:“没事,我就是没有休息好,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吧”。
于是,李序然便下令众官员到陈县县衙的大堂议事,这就算是他来这里后第一次正式和这些官员碰面吧。
来到县衙后,李序然看到院子里支着一口大锅,旁边放着一摞碗,陈知县告诉李序然这就是他们县衙的“大饭碗”,办差的时候,没有时间回家吃饭的人,他们就煮一大锅粥,然后每人喝一碗。
李序然看着这个锅和旁边的碗,他想起了在城门口站岗的守卫那令人心疼的面色,他感觉自己的眼睛明显的有些湿润。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北征的时候看到伤亡的将士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突然,李序然对陈县令说道:“陈知县, 今天多加几十个人的粥,大家中午就都在这里吃吧”。
“这怎么可以呢,钦差大臣,就是再苦再难,也不能让中堂大人把身体给累垮了,中堂是朝廷的栋梁,肩负着朝廷的重担,这可万万使不得”,说话的是济州知府,这陈县也属于他们府,所以他这是在尽地主之谊。
济州知府说着,其他的一些官员也在附和着,明显的是拍马溜须之类。
陈县令没有说话,他今天没有认出李序然已经是冒犯了钦差,而现在在他的府衙, 拿粥来招待李序然,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要知道,李序然可是当朝大学士啊。
这时,李序然严肃的说道:“好了,都不要说了,本钦差主意已定,就在这儿吃,就这个锅、这些碗,吃完后都到里面议事”,说着,李序然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说道:“陈知县,叫你的人给各位大人看坐,各位在这口锅前好好的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赈灾。
走的时候皇上说了,赈灾不是把朝廷给的银子和粮食发到大家手里就行了,那样的话,要钦差干什么?直接叫人把粮食和银子运来就行了,所以,除了度过眼前的难关,大家再好好想想我们该如何解决长远问题,总不能年年靠天吃饭、靠赈灾粮吃饭吧?”。
李序然看着这些人都坐好之后,他再次说道:“还有,陈知县,你到里面说话,本钦差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