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远正好走过来了,看见他俩这个样子,一驰急忙给想了个办法:“藩台大人,你看,你现在来了我们臬司衙门,我大哥理应尽地主之谊,但是,作为我大哥的恩人,我大哥也理应登门拜访,我看这样吧,藩台大人就在我们这里吃个便饭,完后呢,你们再去布政使司好好的喝几杯,行不行?”。
还是,一驰的这个办法好,两边都解了围,于是,他们按照一驰的提议先在这里吃饭。
来到董连平的府上后,李序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按察使司和布政使司是平级的,几年前,李序然经常来这里,但是做了知县之后,这样的衙门,李序然就几乎再也没来到过这么高的衙门。
现在他又可以这样在这些衙门里进去自如了,真是世事无常啊,他应该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几杯酒入口后,董连平说道:“兄弟,我给你说,京城快要出大事了,我听京城里故交说,皇上的龙体欠佳,荣亲王虽然已经当了太子,但是,由于时间较短,根基尚不稳,各皇子之间争夺之势越演越烈,杨尚书随时兵部尚书,但兵部的情况异常复杂,两个侍郎就都是九王爷康王的心腹,兵部掌管着全军的兵籍、军械、以及粮草和调令,可以说是至关重要,杨尚书的处境令人堪忧啊”。
李序然知道,兵部尚书一职相当的了得,相当于现在的军委副主席兼国防部长以及总参谋长和后勤部长的职权,虽然没有直接率军打仗的军权,但也是至关重要的。
他同样知道,董连平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已经把他当做是杨尚书的人了,而董连平自己也和杨尚书的关系密切。
久在太仓做县令的李序然似乎对这种及其复杂的朝局都感到陌生了,其实,他一直并没有直接的就认可自己是杨尚书的人,平时的一些交情和帮助,也是出于师生的情谊。
但是,这就是官场,两个看似在其他方面交情不错的人,就应该在权斗中站在一起,这和普通的人交往思路不一样,更可怕的是,这种思路不光来自交往的本人之间,也来自他人的看法。
就现在一样,他李序然要是说自己和杨尚书没有什么交情,只是普通的师生交情,谁会信呢?不说别人,就是现在在身边的董连平就不相信,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向李序然说这些话的,董连平这是在问李序然的态度。
果然,董连平说道:“李大人,你我都是杨尚书的人,而杨尚书的一直跟着太子,所以,说到底我们也是太子一党,只有太子能顺利继承大位,那我们就有出头之日了,反之,要是让康王或者,其他的王爷继位的,那我们就走到头了”。
李序然急忙说道:“董兄,我刚从太仓县回来,这些事情真的不甚清楚,一切还请董兄指点一二”。
两个人干了一杯后,董连平接着说道:“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会咱们俩个就会有任务了,皇子之间争斗,而官员们也会受到影响,各个皇子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一定会将自己的亲信安排到重要的地方或者衙门,而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巩固好自己的权力,到时也好助太子和杨尚书一臂之力”。
……
就这样,他们俩个一直说到很晚,最后,李序然起身告辞,回到了臬司衙门。
不止为什么,李序然这一晚怎么也睡不着,他一遍一遍的在回忆着董连平和他的对话,确切的说,是董连平说的话,因为,李序然基本就没说什么。
突然,不知为什么,李序然想起了在泰州府的客栈里遇到的那个道士说的话。
他隐隐的感觉,这个道士说的,好像也就是类似于:天下将有大事发生,让他自己做好选择,不然的话就会有险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