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上依旧没有说话,李序然想着,不管怎么样,该说的就都说了,起码自己是个清官,皇上也不会牵连太太还有梦盈和一驰尘远他们。
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罪臣原本是想着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办事,但这次查办几个贪官的事情,罪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事情牵扯到王天远,实在是没有办法向他禀报啊,即便是罪臣有失职的地方,但也是为了查案,为了办差,绝无半点徇私枉法啊”。
这时,皇上挥了挥手,那个侍卫向后退了几步。
李序然对皇上的这个举动很是不解。
皇上继续坐下说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快死的人是不会撒谎的,如果你确实私藏了什么东西,你刚才早就应该说了,刚才你说话情真意切,语气平稳,有底气,看来你确实没有徇私”。
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有救了?刚才是皇上在试探自己?
皇上继续说道:“当时,你从密室出来后,就被人抬到房间里,当时你走的时候房间里发现有烧纸的痕迹,看来你确实没有骗朕,这些和你刚才说的都很吻合”。
这时李序然彻底的惊呆了,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了,自己还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呢?只是他奇怪,皇上派的人到底在哪看到这一切的呢?当时,他只留了尘远在门口。
难道是尘远?
不,这不可能,要是真的是尘远的话,皇上就不会告诉的这么详细了,要是这样的话,尘远岂不是暴露了?皇上不可能连这一点也想不到。
那就一定是给皇上办秘密差事的人,记得当年康熙在除了鳌拜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告诉魏东亭,几年前他就派人在魏府安插了卧底,监视魏东亭的一举一动。
这时,李序然明显的感觉额头冒出了汗,这倒不是因为皇上专门派人监视,他知道:自己还没这个级别,不是随便一个官员就能让皇上监视的。
很明显,这个是皇上对太子的一片苦心,因为黑虎山的事情牵扯到太子,皇上要的是绝对的真相,所以,这件事情过了这么久,皇上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这时,皇上看出了李序然的惊讶和害怕。
“朕的这道圣旨就不执行了,但天子无戏言,只要你敢徇私枉法不走正道,这道圣旨随时可以处斩你”。
说着,那个侍卫拿着圣旨退到了门口。
“朕知道你是个清官,也知道你走的是正道,所以把你看管起来,为的就是让你不要卷入是非之中。作为臣子,你够资格,但说道为官,你还需历练历练,记住,为官之道,不在于位有多高,权有多大,而是看你是不是走正道”。
这时,皇上起身准备要走,但又说道:“你在这里闲着没事,就给写一篇文章吧,这里是牢房,照着这个铁窗户,就写一篇铁窗赋吧,朕给你十天时间,做事要耐得住性子”。
“遵旨”,李序然说道。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到了门口,对着侍卫说道:“那个窗户就开着吧”。
说完门就被关上了,这时,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过了一会,门又被打开了,进来两个侍卫,给他拿来了笔墨纸砚,这是皇上让他写东西的,
这些侍卫走了后,李序然看了看笔墨纸砚,他没有提笔,而是靠在墙根坐在稻草上,望着那扇小小的铁窗。
皇上的话还在他的耳边萦绕,刚刚经历一场生死之变,他要缓一缓。
皇上现在这样说让他很迷茫,那道圣旨也拿走了,自己不用被问斩了,皇上说自己是个清官,走的是正道,但还是没有将自己放出去。
不过有两点还是令他很欣慰的,首先是自己能遇到这样的皇上真是万幸啊,一代明君,看来王天远快要走到尽头了,因为,他走的不是正道。
其次就是,皇上说了要历练历练自己,这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那就安心的在这里呆着吧!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概到了晚上了吧,因为,李序然看到窗户上一点阳光也没有。
桌子上的饭菜也凉了,他没有胃口,依旧在那里静静的坐着。
这时,牢门突然开了,原来是一驰和尘远来看他来了。
照例,先是喝了一碗刚拿来的酒,然后等着他俩要给自己说什么。因为,自己现在等于与世隔绝了,外边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哥,皇上走了,离开南江省回京城了,那些随行的人也回去了。”尘远说道。
那皇上有没有旨意?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时,一驰说道:“皇上没有旨意,现在的按察使是皇上随行的一个刑部官员”。
李序然明白了,自己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那王天远呢?王天远怎么样了?
“王天远依旧是巡抚”,一驰说道。
李序然彻底的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