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欠身子,坐在雪梅身侧。
刘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从来没有晨昏定省之说,都是儿孙们每隔几天去向老爷子和饶氏请个安,平时随意。今天见到雪梅过来了,饶氏脸上露出笑容来。
“今天是你老子露脸的日子,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不在家里等着好消息?”饶氏抓了一把食盒里的零食塞到了雪梅手里。
自从王秀儿嫁到了刘家,便三不五时的使人从城里买零食过来。王秀儿有钱,在乎的就是一个舒适,老宅没钱,家里从没零食吃,现在王秀儿乐得掏钱,连带着老宅上上下下的都占了便宜。
“谢谢奶,谢谢嫂子。”雪梅是知道老宅的情况,便特意也谢了声王秀儿。“我娘想着老宅这会肯定都去迎接大老爷和几位老爷了,让我过来看看奶怎么样。我娘说要不是爷奶教的好,哪能有我们二房的今天?让我和我哥以后都要孝敬爷奶呢。”
雪梅先给刑氏戴了顶高帽子,又顺便夸了一下饶氏。
“你这妮子。就是嘴巧……”饶氏听了这话心里舒畅,哈哈大笑了起来,又抓了一把零食往雪梅手里塞。
王秀儿抿嘴笑着,看着祖孙俩人互动。芳兰则是挑了挑眉毛,继续低着头玩弄手腕上的镯子。
自从那日雪梅送给了她一个镯子后,她和雪梅的关系便缓和了下来。后来王秀儿说只戴一个不好,便也送了她一对不到半两重的赤金钏子。现如今她一只手戴着金镶玉的镯子,另一只手戴着两只赤金钏子,每日闲来无事时便摆弄着玩,或是拿着细棉布仔细的擦拭。倒是十分的爱惜。
“你娘呀,没啥坏心眼,就是那一张嘴……”饶氏难得的说了一句刑氏的好话。
雪梅连连点头,笑着道:“我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地是最好的。”
又说了几句话。便见到大伯娘连氏躲躲闪闪的进了堂屋,给饶氏行了个礼。
饶氏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厉声道:“你不在自己屋里呆着,过来干啥?”
连氏嘿嘿笑着,仿佛没有听到饶氏的喝骂声,讨好地说道:“我这不是看着雪梅过来了,想和她打个招呼吗?雪梅。好几天没见了,你娘身体还好吗?听说你家现在可厉害了,连知府大老爷都见过了……”连氏说着,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自从那一日她大闹了敬东的婚礼,在家里便完全失去了地位。原本王秀儿还敬她是敬东的娘,处处对她忍让。可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证明她根本就没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放在眼里。如此一搞,王秀儿也赖得应付她,除了去请安外基本就不搭理她。
现在,她天天被囚在自己的屋里不许出门。如果不是刘家没有虐待儿媳妇的先例,只怕早就搓磨死她了。天天囚在屋子里。刘承业又不理她。二房去见了知府这件事,她也是隔了好几天才知道。刚刚隔着窗棂看到雪梅过来了,她在屋里收拾了一番,就跑了过来。
“大伯娘……”雪梅下了拨步床,向着连氏福了一福,却没回答她的话。
王秀儿是媳妇身份,见到婆婆进来了,便也不敢再坐,替连氏准备了一个锦墩放在了拨步床的旁边。倒是芳兰好像没有看到连氏一样,自顾自的低头玩弄着镯子。
连氏看了芳兰一眼,又随即把目光转到了饶氏身上,见到饶氏哼一声,才敢欠着身子坐在了锦墩上。
她如此小心翼翼,根本不复以前的风采,看得雪梅好生唏嘘。早知现在会受苦,何必当初如此跋扈?如果你对几个妯娌好一些,你被关起来她们能会不替你说话?
连氏又讨好地冲着雪梅道:“雪梅你给芳兰这个镯子,芳兰不知道多欢喜。你瞧瞧,她天天戴在手腕上不舍得摘下来呢。”
芳兰听到提到自己身上,便向着连氏翻了个白眼,又继续低下头玩弄镯子。
“那对赤金镯子挺漂亮的,是嫂子给芳兰的吧?”雪梅不想和连氏说话,便转过身去问王秀儿。
王秀儿便颌首笑道:“我也是见到芳兰手腕上空着不像个样子,便把我不戴的钏子给了她一对。当不得什么的……倒是妹子你现在手腕上空着,却是不合适,要不然我也给妹子一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