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要命的是在人多的地方,在宇文霄汉最痛苦的时候,四周传来惊恐的尖叫声,足可以划破他的耳膜。(.)
宇文霄汉不想因此吓得母亲从此不能醒来,所以,他总是用冷淡来远离亲人、也远离朋友。
坐在书桌前,脑子里全是上官苗苗的音容笑貌,无论是五年多前那个调皮又无助的她,还是现在成熟稳重又具有个性的她,都让宇文霄汉着迷。
宇文霄汉手里拿着铅笔,熟练地将脑海里的人物变成图画。
不一会儿,一张张经过修饰的千姿百态的美女图出现在面前。从山洞外滚进来的惊慌失措的女孩,那钻进狼怀里入睡的女孩,那闭着眼让狼咬断咽喉的女孩……
每一副画像都是一段深情,每一个场景都是最深刻的记忆……
最后一张画像,是今天上午,上官苗苗被宇文霄汉吓得呆坐在茶几旁的样子。
泪,无声无息地滴下来,落在上面,画像被滴落的泪水湿透了一大片,宇文霄汉忙抽出面巾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泪,在此时汹涌而出,被湿透的美女图慢慢变得模糊,心,随着画上美女的逐渐消失而痛入骨髓。
宇文霄汉有个极其强烈的预感:上官苗苗会像这幅被泪水湿透的画一样,将逐渐从自己面前消失。
自己留不住她,抓不住她,……那种无能为力的心痛,让宇文霄汉透不过气来。
宇文霄汉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为母亲在这里,他不可以让母亲为自己操更多心,不可以让母亲跟着自己难过,他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天在别人面前装冷酷,但谁明白自己心中的苦?为了能释放自己的压力,宇文霄汉总是在最无助,最脆弱的时候,找地方一个人哭泣。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让任何一个男人遇到他宇文霄汉这样的事,都无法保持欢快的心态,痛哭,是最好的释放。
也许是这方法有效,这么多年来,经历着别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宇文霄汉的心理状态,竟然还没有变成畸形,这也许是最该值得宇文霄汉庆幸的。
痛哭过后,宇文霄汉将几张没有被泪水破坏的、完整的画像抱在怀里,无力地躺在床上,让内心得到安慰,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渐渐地进入梦乡。
梦里,变成狼的宇文霄汉和顽皮的上官苗苗幸福地步入了婚姻殿堂。狼露出了甜美幸福的微笑,上官苗苗也是笑容灿烂无比……
“哎呀,滚!”半夜,上官苗苗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挥舞着两条纤细的胳膊,惊叫着翻身起来,一脚踢向床边的黑影。
“哎呦!”黑影口中传出痛呼声。
上官苗苗以极快的速度打开床头灯,看向被自己踢倒的黑影,忍不住大声叫骂道:“嫣然,你找死啊。”
“嗯?苗苗?你怎么在这里?”乔嫣然一副迷茫的模样,吃惊地看着上官苗苗。
“这是我的房间,你跑进来干什么?”上官苗苗大声吼叫,“你疯了吗?”
“哎呀,苗苗,你不知道。”乔嫣然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往上官苗苗靠近。
“站住,不许靠近。”上官苗苗喝住乔嫣然,指向旁边的椅子,“有话坐那里说。”
“哦。”乔嫣然乖乖坐下,然后很兴奋地侧过身子,对上官苗苗说:“苗苗,你不知道,我刚刚做了个好美好美的梦,梦见一位比宇文还要帅的帅哥哥。”
“我拼命追他,拼命追他,可他就是不肯等我。跑得我气都喘不过来,就是追不上。最后帅哥进了一个房间,我也跟了进去。”
乔嫣然夸张地表情带着夸张的语气继续述说:“苗苗,你知道吗?当我进房间的时候,帅哥哥冲我温柔的笑了,笑得好美,好温柔。”
乔嫣然仿佛沉浸在甜美的梦境中,语气温柔至极地描述着当时的场景:“帅哥哥温柔地告诉我,他喜欢我的妖娆,他爱我的痴情,他沉迷于我的真实,他……”
“他说要好好宠着我,好好疼爱我,好好亲我。于是,他深情地,温柔地吻着我,那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再后来……”乔嫣然目光突然怒瞪着上官苗苗,委屈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诉道:“再后来,被你一声大喝,把我从美梦中惊醒了。苗苗,你好残忍。”
“我一向都这么残忍,你今天才知道。”听到乔嫣然瞎编的梦境,上官苗苗心中的担忧更甚,语气冰冷地说道。
“苗苗,我现在睡不着了,你陪我聊聊天吧。”乔嫣然再次厚着脸皮靠近上官苗苗,拉着她的手摇晃着撒娇。
“我明天还要上班,再说,我不想带着熊猫眼出门。”上官苗苗冷静地回道,“嫣然,回去睡觉。天亮你还要去机场坐飞机呢。”
“苗苗,人家舍不得离开嘛。”乔嫣然噘着小嘴,扭动着小蛮腰继续撒娇。
“行,早晨六点准时起床,陪我练拳脚。”上官苗苗回答得相当干脆。
“好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乔嫣然带着满脸的委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