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深沉。
随风好不容易才安慰了懊悔的哭泣不止的掬月回了驸马府。就赶紧施展轻功返回了王府。他走进房间看见王爷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耀眼的男人正站在窗前,乌黑的头发轻轻垂下,遮住了俊美犹如神邸的面容。他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衫,更衬得他高贵优雅。
他正看着窗前的那盆红色的花。明明是初春,这花却是完全盛开了,鲜红的花瓣完全舒展开,露出妖异的白色花蕊。细碎的花朵一直连绵到盆外,缠缠绵绵的开出了一团。
“可玩的开心吗?”
逐风的身子一顿,才缓缓回道:“属下知罪。”
完颜烈收回了看着那盆花的目光,直直看向逐风:“可有何发现?”
逐风低声道:“当真是凤倾阳的人将掬月推下,诱使属下暴露身形。”
完颜烈看着他,似笑非笑:“凤倾阳的情报网当真是厉害,竟是连你欢喜哪个婢女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吗?”
逐风知道他这般定是生气了,就顿时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冷汗从他的脊背滑下,逐风立刻垂下了头,然后说道:“属下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
良久,完颜烈才淡淡道:“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犯了。”
逐风顿了顿,这才应了一声,然后面上出现了有些犹豫的表情。
完颜烈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还有什么事吗?”
逐风犹豫着说道:“朝阳郡主被人抓走了,好像是凤倾阳的人。”
完颜烈冷冷勾起嘴角,在月光下竟是显出十足的妖冶:“本王早就知晓了。”
“那……”
“下去吧。”
逐风顿了顿,不敢再看他脸上的表情,便转身想要离开。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完颜烈的话语:“若你当真喜欢那个婢女,就将她给接到王府里面。本王不需要一个没有心的手下。”
逐风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喜悦,他慢慢握紧了手,眼睛处一片惊人的亮光:“……是。”
语毕,他便是转身大步离开了。
大蛇要打七寸,杀人要掐弱点。
完颜烈看着逐风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这才轻叹了一声,眼中浮现冷然的狠戾。逐风已经出现了自己的弱点,他便是一辈子都无法再反抗。那么,他自己的弱点呢?
眼前似乎有一个女子正倔强的看着他,眸中是一片绝不会输于他的疏离。
念长安。
他缓缓握紧了手:
本王绝不会让你成为我的弱点!
念长安从黑暗之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之上,她的脖子有些酸痛,她想去伸出手去按一下,结果就听见一声“哗啦”的声音,她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就只是呆呆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细细的银色锁链。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只手腕上那条突然出现的锁链,脸上顿时有一瞬间的空白。
对了,她昨天是被凤倾阳派人给绑架了,然后就在她要被那个变态拿走脸皮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出现救了她,他说他叫做无色。对了,就是那一个叫做无色的男人他拦着她不让她走,然后就……
念长安的表情瞬间就有点扭曲了:那个男人把她这样子锁在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念长安试着想要扯断那根看起来细细的锁链,只是没想那根看起来很容易扯断的链子却是意外的牢固。念长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能将它如愿以偿的扯断,反而是自己的两只手都被那一条链子勒的生疼,都红了起来。
念长安只好拖着这一条链子走下了床。
那两根链子的源头都没入了墙壁之中,念长安想在源头处将它们拔出来的想法也给断了。她只好沿着床四处看着,然后开始仔细的观察着这一个房间。
链子只有那么一点长,念长安只能走到沿着床边再过去一点儿的距离。但是这也足够让她观察完这个房间的摆设了。
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的简单素雅,但是处处都显示着淡淡的贵气。就像是墙角处插着花的那个广口双耳彩绘瓶,又比如说是在那床帘之上随意吊着的那块白璧,都是有市无价的宝贝。
但是那个奇怪的家伙却是随意的将这些东西就这样摆放在这里。
简直就是奢侈至极。
念长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现在她被锁在这里,也逃脱不了,难道她真的要坐以待毙?
念长安咬了咬牙,左右看了看,就将那垂下的床帘拉住,然后用力一扯撕下了一长条,她将那被扯坏的床帘左右揉了揉,装作什么也没有破掉的样子。然后将那长长的布片绕起来,形成了一根十分坚固的绳子。
她有力扯了扯,发现那根用那么薄的轻纱做成的绳子竟是十分的坚固,一点儿也没有坚持不住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处竟是响起了一个轻快的脚步声。念长安赶紧跳到床上然后趴下盖上被子,装作才刚睡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