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月根本不知所云,只看见她低下头,喃喃说了一句:“……要知道,人可比这些鱼儿可怕多了啊。”
她没有听清楚,于是就大着胆子凑上去问道:“群主说什么?”
念长安却是笑了笑,并不答话,然后又拿了些鱼食扔入湖中。
“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奥。”掬月顿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于是她赶紧说道:“晋安王爷邀请驸马爷酒楼一聚。”
念长安喂鱼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回头看着她道:“晋安王爷?”
“是的。”掬月点点头,然后说:“还有王爷点名想让小姐也一同陪去。”
念长安沉默许久,忽然轻笑一声,然后直直站起身将手中的鱼食全部都倒入了湖中,很快地,那些因不断吃了食物的鱼很快便被撑死,一个个皆是翻着肚皮浮在了水面上。
她静静的看着在水面上白花花的死鱼,眸子幽黑,像是吸收了所有的光,看不见一丝情绪。
鸿门宴……吗?
那还真是有趣。
夜色渐深,念长安坐在马车之上看着那些行人来来往往,脸上或开怀或麻木或愤怒或快乐……然,这都不关她的事。
念长安面无表情的收回手,那暗色的帘子便又垂下,挡住了外面的繁华之景,也阻隔了外世自由之貌。
很快的,马车便悠悠停下了,念长安搭着掬月的手轻轻下了马车。便随着哥哥向那酒楼的大门处走进去。
金言酒家,先皇曾在乔装下入民间出访之时,便是进的这家酒楼。结果他一吃便是龙心大悦,便御封了这家酒楼为金言,并御赐牌匾。至此,便是那些个皇子王孙常来聚会之所。
一进去,便见到里面真真辉煌大气,到处皆是奇珍异宝挂于所见之处。其间还有几个美貌典雅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色儒雅纱裙行走其间,手上皆是端着精致的食物。
念长安虽是现代的人,但在看见这么奢华的场景之时,还是忍不住暗暗称奇。
很快她便随着哥哥找到了那王爷所在的厢房,只是推门而入之时,她便觉察到,有一束炙热的目光瞬间就准确无误的打到了她的身上。
念长安努力克制住自己不露出什么惊慌的表情,只是微垂着头,然后轻轻说道:“长安见过王爷。”
“恩。”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终于转移了视线。
她忍不住暗暗舒了一口气,面上不露出分毫,只是心中已经是严肃无比。
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
酒席期间,便听见王爷与哥哥正貌似聊得欢畅,只不知何时,哥哥竟是已经被灌得冥冥大醉,脸涨得通红,已经开始胡话连篇了。
但是王爷却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旧不断地向他敬酒。哥哥此刻早已是神智不清,只是拿起酒杯就喝,也不管自己早就已经不行了。
念长安皱紧了眉,然后在再一次王爷灌哥哥喝下酒以后,慢慢站了起来,沉声道:“王爷,家兄酒量不好,还请王爷手下留情。”
王爷只是转着手中精致的酒杯,闻言只是笑了笑,眸子幽黑,唇畔处的笑容带着邪魅:“哦?那你便替你兄长喝,如何?”
念长安暗暗握紧了手。
他看着她,虽是在笑,眸子深处却是一点儿笑意也无:“若是你愿意,本王自是不会再与你兄长品酒了。”
念长安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绽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长安便失敬了。”
“好!”他唇边的笑意加深,然后便叫着一旁的侍从先将醉倒了的驸马爷送回府,便又道了满满一杯酒放在了长安的面前轻声说:“本王便是喜欢你这般大气的女子!”
念长安端起酒,眸子微垂,然后,一饮而尽。
他的目标果然是她,可是为什么?她在那日明明表现的平庸无奇,为什么他还会找上她?莫不是……
念长安的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空杯:莫不是……他已然知道那日的事情是她做的?
不……不可能!
念长安还未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便见面前又摆放了一杯慢慢的酒。
她怔然抬头,只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是遥远神秘的夜空。
“本王敬你!”
她咬了咬牙,端起来,继续一饮而尽。
……
在喝下第十杯酒以后,长安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火烧灼一般,面前的人影已经变成无数虚晃着的幻影。
不过……好在哥哥已经先被送走了……长安使劲摇摇头想要清醒过来,结果只是让自己的脑袋变得更加昏涨而已。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