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哆嗦着手探了一下男人的颈脖,发现还有微弱的跳动。他脸色一喜,俯身扛起了男人。
“姐,他没死,咱们送医院或许来得及。”
“滚开点,你们这些说风凉话的人。”果果用力推开人群,领着丁晨朝着不远处高高矗立的玛利亚医院飞奔了过去。
玛利亚医院,手术室外。
望着墙壁上的挂钟,马上临近十二点。果果叹息声音,从背包里拿出了那盒她舍不得吃的牛扒递给了蹲在地上懊恼不已的丁晨。
“生日快乐,小晨!”
“恩?”丁晨昂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果果。
“店里的牛扒,你还从来没吃过这么贵的吧,快尝尝。本来我还想买个蛋糕的,唉……”果果抑郁的瞥了眼手术室,心情沉重极了。
丁晨接过盒子打开,里面的牛扒早就已经冷掉,但依然飘着香味。他盯着饭盒,眼底却泛起了水光。
“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祸的。”
“傻瓜,你还不是为了我。”果果浅笑道,轻轻揉了揉丁晨的脑袋,溺爱之心展露无遗。“快吃,马上就十二点了。”
“恩!”
丁晨点点头,拿起牛扒咬了一口。不警觉的,一颗滚烫的热泪掉进了牛扒中,瞬间就浸了进去。
他一口口咬着,没有抬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这是果果的心意,他一定要吃掉的。他偷偷盯着她娇媚的侧脸,心中流转着一股别样的情怀。
‘叮!’
手术室的门在果果焦虑的等待中终于拉开了,她慌忙起身奔过去,一脸的紧张。
“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这个……你可能要跟他的律师谈谈。”医生淡淡瞥了她一眼,很同情的摇了摇头。惹到这个人,唉……
“律……律师!”果果心头一震,忽有一种非常惶恐的感觉。她是不是惹到丧门星了?亦或者是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哎呀哎呀老张,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二少爷怎么样?”
手术床还没推进去,走廊上就冲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老头。他一走上前,先是恶狠狠的瞪了眼果果,才很紧张的盯着医生。
“有轻微的脑震荡,要住院观察。”医生浅笑一声,吩咐护士把手术床推进了病房。
“脑震荡!”老头一听就不得了了,回头把果果上下打量了一眼,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说教和训斥。
半个小时后,病房里荡漾起了一股非常诡异的气息。
果果杵在病房门口,惊恐的盯着手中一张名片,唇瓣在情不自禁哆嗦着:VOL酒吧,殷晟昊。
她虽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三等贫民,但因为一直在世贸商厦地铁口摆地摊,对这位于世贸商厦五楼的VOL酒吧那是如雷贯耳。
听闻这是全A市最顶级的酒吧,里面出售的酒全部都来自世界各地酒庄的原液,绝无掺假。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殷晟昊,他不但是VOL酒吧的老板,更是A市的骚包企业正鹰实业殷正南的小儿子。
这话就是殷晟昊的律师,此刻还在她面前滔滔不绝咆哮的沈千鹤告诉她的。她现在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她满脑子空白了。
病床上的殷晟昊已经醒来,头上缠着纱布,脸上乌云密布。那双冒着寒光的眸子一直盯着果果,像要把她生吞了似得。
她睨着他,全身心都处于一种惊恐状态。
“丁小姐,殷总不但有轻微的脑震荡,也因为你们偷袭而对工作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咱们现在来算一算赔偿的费用吧。”
沈律师摊开文件夹,煞有其事的在上面列出准备控诉的罪名,每一条都让果果分外震惊。
一旁的丁晨一直没有说话,看到果果吓得脸色发白,他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挥掉了律师的文件夹,把她往身边一带。
“你要不要脸啊?你讹诈是不是啊?什么老板?什么正鹰实业?我们不知道。谁让他乱砸别人车啊,谁允许他碰我姐了?”
丁晨气势汹汹的语气令律师非常不悦,他瞥了眼病床上一脸阴霾的殷晟昊,见他没任何反应和指示,又迅速转过了头。
“小伙子,我是律师,A市最有名的金牌律师。你再这么嚣张,我就不客气了……”
“沈律师!”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律师的话,透着不耐。
“二少爷,你有何吩咐?”
“滚出去!”
“……是!”
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病房里又陷入了寂静。
“你,也出去!”殷晟昊又瞄向了丁晨,眸子里荡漾着浓烈的寒霜。
果果看到他那要吃人的模样,慌忙把丁晨推了出去,转过头盯着他,一张脸比上坟还要沉重。
“殷老板,咱们这事你打算怎么了?是私了还是私了?”她带着哭腔问道,身子在不断哆嗦着。惹到这么大牌一个人物,她觉得简直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