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碰我……啊……”
赵福凝就像是被老鹰惊吓到的小兔子,隐约看到有人朝自己伸手,顿时高声尖叫,声音尖利的程度超过了一百二十分贝。
与此同时,赵福凝双手紧紧抱住沈跃,箍的比钳子还紧。
她现在脑子里只剩下刚才沈跃死命保护自己,把那些流氓打跑的画面,下意识里认为只有呆在沈跃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沈德禄和白桂芬想要把赵福凝扶起来,哪曾想手刚碰到赵福凝,就是这样的场面,夫妻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沈跃这时全身瘫软如泥,听着赵福凝的尖叫,耳膜险些被震破了,紧接着感觉双肋被死死的抱住,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这时候,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越来越多,对着地上的沈跃和赵福凝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沈跃也看到了父母,此时此刻,沈跃也只剩下一个招数,向鸵鸟学习,闭上眼睛装晕吧!
白桂芬现在虽然猜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龌龊,但也不能让儿子和赵福凝继续任人围观。
她一拉沈德禄的手,道:“在地上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先把他们抬进赵大哥家里再说。”
夫妻俩不管赵福凝如何尖叫,蹬腿,合力把沈跃二人抬进了赵家的大门。
赵大伯这时也缓过气来,在老伴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把大门关上。
转身看到沈德禄夫妇抬着孙女和沈跃,杵在院子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赶紧道:“到里屋,老婆子,去给福凝找件衣服来。”
沈跃和赵福凝被放到床内,赵大娘拿来了衣服,却没有用武之地。
因为赵福凝就是紧紧抱着沈跃不撒手,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她不是尖叫流泪就是拼命摇头。
赵大娘老泪纵横,擦着眼泪道:“这苦命的孩子,是吓着了,幸好有沈跃在,否则真出了事,我怎么去跟她爸她妈交待呀!”
白桂芬看看赵福凝,再看看沈跃,总觉得不好看,拿起床头的薄被盖在两个人身上,转身问道:“老嫂子,到底怎么回事?这俩孩子……”
赵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讲,沈德禄夫妇这才知道误会了沈跃。
敢情沈跃是见义勇为,只是现在有点不好收场,沈跃和赵福凝不是小孩子了,这么搂抱在一块,好说不好听呀!
几个大人里面,还是白桂芬能拿主意,说道:“福凝吓的不轻,先别动她,累了就睡着了,到时候再把他们分开,德禄,你去胡同口把刘大夫找来,给两个孩子看看。”
赵大娘连连点头,沈跃打架凶的厉害,身上有不少血,也不知道受伤没有,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老沈家呀!
时间不长,四十来岁的刘大夫和沈德禄推门进来,刘大夫先是给沈跃量了量血压,不过赵福凝十分不配合,搞的刘大夫也没法细看。
刘大夫凭经验判断两个人都没有大碍,清理了一下沈跃身上的血迹后,分别给二人输液。
药瓶里无非是盐水,葡萄糖,维生素c什么的,在赵福凝的药里又加了些镇静剂,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
白桂芬本来想着等赵福凝睡着,把两个人分开,谁知道镇静剂是起了作用,赵福凝也睡着了,但双手就是不松开。
几个人都怕使的力气大了再把赵福凝惊醒,今晚儿看起来,只能这样荒唐着。
白桂芬发现沈跃的眼皮微微鼓动,知道沈跃在装晕,也不好点破,更怕沈跃的面子受不住,特意把被子往沈跃的枕边扯了扯。
沈跃和赵福凝这个样子躺在床内,大人们也不好离开,就坐在一旁继续说事件的缘由。
赵大伯愤懑填胸,到了这会儿,他已经明白自家儿子被人讹诈了,目的就是想强买自家的祖屋,看那些混混的做派,这件事不算完啊!
赵大伯不禁担心起来,儿子还在外面躲着,不知道受苦没有,孙女今晚又险些出了意外,那些混混以后要是三天两头来找茬,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白桂芬疑惑道:“那帮人就这么想买大哥家的房子?这一片的房子也不值钱啊!”
赵大伯叹了口气,道:“我昨天去街道办问过,一个姓徐的会计跟我说,咱们这一片可能要拆迁,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那帮混蛋才想着强买强卖……”
白桂芬哦了一声,道:“姓徐的会计?是徐晗吗?我……我明天打个电话问问。”
白桂芬听说这片要动迁,心里又惊又喜,如果动迁的话,不但房子的价格会升值很多,将来他们也算是能住上楼房了,如果不是时间太晚,她恨不得立即跟徐晗求证一下。
几个大人们围绕着拆迁这个话题聊开了,最后都觉得房子说什么都不能卖,如果那些混混再来找茬,就直接报警。
沈跃起初还能支棱着耳朵听父母和赵大伯两口子聊天,可惜身体又累又饿,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等沈跃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肚子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