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回到房间之内,抽出一本古诗集细细阅读起来。讀蕶蕶尐說網读了一会儿,王恒的心情,逐渐平复。
儒圣孔子曾有言,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王恒将诗三百篇重温一遍,但见其中有相悦之欢,有相思之苦,有远别之痛,有离家之伤。
然而世情种种,悲欢离合,国仇家恨,在儒圣看来,无非就是三个字,思无邪而已。
这是真正属于智者圣人的眼光和心境。王恒一一经历诗三百篇的种种意境,却紧守思无邪这一片本心,逐渐觉得心思明澈,世事洞明,再无纷扰。
他盘腿而坐,闭目凝神,进入潜心修炼的状态。脑海之中,一个个本命念头,晶莹剔透,散发出细微的光芒,犹如天上的星辰,熠熠发光。
王恒运转浩然一气诀,神念一动,转化为大象无形图的图画。诗三百篇中的种种情形,一一在神魂之中闪现,然而最终,又化为一片无形的图画。
将种种意境,一一演示,又最终恢复为无形之图后,王恒心中,灵光一闪,幡然顿悟,浩然一气诀的这一幅图画所表达的,并非是大象无形,而是万象无形。
就像诗三百篇,种种情愫,在儒圣看来只是思无邪三字一般。世间种种,沧海桑田,在心学圣人的眼里,最终亦归于两个字,无形。万象无形,所以一幅无形的图画,实则包罗了万象。
王恒心念一动,果然于神魂变化之间,显现出白云苍狗一般的变化。山川河岳,日月星辰等等,世间种种,一一在神魂之中闪现。
将种种景象,全部散去之后,所有的神魂念头,顿时之间,全都大放光明。每一个念头,似乎都突然之间发生质变,具备了一丝丝细微的质量。他的神魂之力,也是陡然之间一片暴涨。
念头,本是无形无质的东西。念头要想显形,首先,就要发生第一步的质变,具备一丝丝的质量。只有具备了质量之后,念头再度凝练,才能显化形体。
刚刚,王恒受诗三百篇思无邪的触动,领悟浩然一气诀万象无形图的至高意境,令得自己的念头发生质变,具备了一丝丝的质量,就此跨入驱物圆满的境界。这一境界,被称为拟显形。离显形初期的境界,亦只有一步之遥。
王恒逐渐收敛心神,退出脑海。他心念一动,一只蕴含着混沌意味的手凌空伸出,推在了窗子上。
“咯吱”一声,窗子被这只神魂所化的手给推开了。一股微风,自外面吹了进来。王恒神魂所化的这只手,仿佛有了质感一般。他甚至都能通过这只手,感觉到风的流动。
这,就是驱物圆满的效果。现在他这只手握拳打出,不仅能伤到人神魂,也能直接如真正的拳头一样,伤害到人的筋肉骨骼。如果他的神魂化为利剑,也能真正一剑刺穿别人的喉咙,而不是仅仅给人一种喉咙被刺穿的幻觉。
“想不到,居然是这样就突破到驱物圆满了。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容易!”王恒从蒲团上起身,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心中极为欣喜。
王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红日西沉,已是黄昏。赫连羽约了他晚上去外城的一家酒馆喝酒,此时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王恒换了一身宽松的儒服,命人备好马匹,接着便骑马出了内城,往西边外城而去。
磐石城外城呈弧形,是往西边草原扩张,在草原上修建城墙堡垒形成的。内城与外城之间,是大批由草原开垦过来的田地湖泊等,掩映在一丛丛绿树中,颇有一种田园风味。
赫连羽约定的那家小酒馆,便位于内城与外城之间的一座小山坡上。因为从这个地方抬眼望去的景象,有些像他的故地羌山,所以他时常在这里喝酒。
王恒抵达小酒馆的时候,赫连羽和赫连寒早已到了。这小酒馆是用木石搭建的,有一种异域风格。酒馆里除了赫连羽和赫连寒占了一个靠着墙角的桌子外,并没有什么人,显得有些冷清。一团熊熊的炉火,燃烧在大厅中间。给原本就不大的大厅增添几分暖意。
赫连羽和赫连寒,齐齐起身,将王恒迎入座位。桌子旁边,已经摆着两坛烈酒。桌子中央,是一个架在炭火上的陶罐,用来涮羊肚、牛筋等。四个边上,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碗用草原上的葛莲根茎做成的凉菜,一大盘酱牛肉和一条烤羊腿。这些,是草原民族冬季聚餐时常用的美食。
赫连羽先将三人面前的大腕,全都倒满酒,接着举起酒碗,道,“二位兄弟,离开羌山这么多年,我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自从在沿龙河与二弟失散以来,每当想起此事,我心中就痛苦不已。这么多年的风雨之后,我们三兄弟,终于在磐石城重逢。今日,是我赫连羽一生之中,最为痛快的日子。干!”说完,赫连羽率先把酒往喉咙里边一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赫连寒一言不发,一口气将酒喝下肚。王恒,也跟着将碗中之酒一口气喝干。
赫连羽搬起酒坛子,将三人的碗再度倒满酒。他举起碗,右手握拳置于心口,目光之中精芒闪烁,道,“这第二杯酒,要敬咱们的爹!黎武神将永远与他同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