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在对校长分配新桌子板凳时,表现的厚此薄彼,有亲有疏,很是不爽,又觉得校长有些可笑,不值得为此事当面理论,都选择了沉默而淡淡的一笑。
但毕竟是一个新的环境,教室宽敞明亮,空气新鲜,在这样的环境中上课,老师学生感觉就是不一样,一个字“爽”,老师超长发挥,学生格外认真。一句话,新环境新气氛,新感觉新态度。
唯一感到不足的是,三四楼上厕所远了些,跑下楼,跑过前院,方可赶到厕所。教学楼上本设计有厕所,可上水没有上去,下水也就自然没有开通的必要,教学楼成了干旱楼。需要的饮用水,老师学生都得到水房去取去抬,积攒的污水又得抬着下楼去倒。各办公室既没有设计上水设备,也没有安装下水设备,校长李军纯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和考虑。每一层上的预设厕所改为它用,做了微机室、图书室和库房。
有了教学楼,学生的活动场地明显的小了,没有操场,学生上了楼,上院可以作为操场使用,可上院被校长安排有了新的用途,招收学前班。对于学校来说这是一项重要的收入,以前只在前院和后院之间,校长住的那排窑洞左边窑侧,通向后院的过道间有三孔光线不好的窑洞招收三个学前班,现在移到上院,可以扩大招生了,自然能增加学校的收入。
对于老师们来说,增加不增加与自己无关,增加多少,他们从来不清楚。上面一直要求公开财务账目,但校长李军仍然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思路,只公布个囫囵账,学前班收入多少老师们谁也不清楚。
上院相对成了一个独立的单元体,学前班的吵闹声,下院学生上去上体育课的哨声,口号声,学生的喊声,叫唤声直罐教学楼,影响着学生们的上课,可再没有其它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有时有的老师为了减少干扰,带着学生上山,到学校开拓出来的那个简易的操场上体育课,但多数时间学生跑了野场,满山坡都是学生。
课间操几乎所有学校的场地都站满了学生,可以说见缝插针,包括到厕所的通道都站着学生。
随着喇叭里广播体操音乐的响起,楼道里,场地上,过道上,手臂林立,腿脚起舞,很有些无处不有的舞蹈舞姿的风采。
广播体操音乐响起,校长李军习惯地走出办公室,巡视作操的情况。他走到刘艳的班级跟前,看着刘艳丰满的脸庞笑了笑,擦肩而过。
刘艳立刻感到那笑意的温暖,多少时间没有和校长亲近,亲切交谈了,自校长搬进新居也没有到校长办公室光顾一下,不知办公室里有些什么摆设。
广播体操音乐结束,学生队形收拢,唱了一支歌曲就解散了,学生们四分五散,多数学生涌向厕所。一时间,厕所人满为患,男厕所门口不得进去,进去又没有空处,进到后面才有空间,好在男学生有点空间就可以酣畅淋漓地排泄,有进坑的,没有进坑的,喷洒的满地都是。女厕所,女学生进去以后没有空坑,只能等待,有的女学生实在憋不住,脱下裤子圪蹴下就方便,以致尿水横流,一片狼藉。上课以后,瞅空上厕所的女老师,踮起脚进去,踮起脚出来。
待学生上厕所的高潮过去,刘艳踮着脚上了一趟厕所。从厕所出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校长的新居。一进去一下如置身于豪华的住宅,明亮的瓷砖铺地,几净窗明,闪闪发光的档案柜、书柜,红胡桃色的办公桌,黄色的皮质沙发,玻璃茶几。刘艳眼睛放光,惊异地说道:“啊呀,还是要当校长哩!看这摆设,看这布置,全校数一的设置。”
李军说:“就要数一哩,不数一,校长不是白当了。”
刘艳说:“看说得多美,那是理所当然了,就该如此了?”
李军说:“那是肯定的了。”
刘艳坐到沙发上,故意晃动了几下,沙发除过海绵的伸缩外,整体岿然不动,固若金汤。她说:“给每个办公室也配置上这么一个新沙发,那该多好!”
李军说:“唉,这半年是不顶事了,没有钱了。”
刘艳说:“怎,刚开学就没有钱了,那以后怎办?”
李军说:“置办了这些用品,还了一部分借贷和利息。不行了再想办法,活人能叫尿憋死!”
刘艳说:“你这是寅吃卯粮,把几年的钱花了。以前的校长还年年有余头,学校的账户上还常有钱!”
李军一听和以前的校长对比,心里马上来了火气,刘艳之所以敢这样对比,是和自己来往频繁,有那个关系,她才敢这样放肆。李军忍着火气,说:“以前的校长,他做了些什么,什么也没有做,塌墙烂院子的。我来了以后,你看做了些什么,圈了围墙,改善了办公条件,现在又修建了教学楼,配置这茬桌椅板凳,档案柜等,哪一样东西不需要钱,钱少了还怕不行。应该称赞我,而不是说我把钱花得没有了,倒借下钱了!”
刘艳感到自己不该说这事,更不该和前任校长对比,人都希望自己是能人,是开拓者,是伯乐,是救世主,是出类拔萃的人,你这样贬低他,他当然耿耿于怀,心怀不满。刘艳想了一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