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会议结束,留在老师心里的不是其它事情,而是那要求公开财务账目的教育局的红头文件,老师们悄悄地议论着,看学校和校长如何公开学校的财务账目?
老师们以为不公开财务账目则罢,一公开财务账目那肯定有事,他们耳闻目睹,这一年多学校做了多少工程,是往年的多少倍,不但正常的收入花完,还向老师们借贷五十万元,完全超出老师们的想像,如果公开财务账目,校长如何交待,如何收场,他们拭目以待,等待着局势的发展!
精明的校长深知自己换会计,报虚账,做假账,一旦公开账目等于自列罪状,自投罗网,他一面让会计把账簿拿来,亲自审核过目,不妥的重新添加票据,重新做账,以防真的让公开财务账目,经得起推敲查账。但添加进去的票据,让老师们知晓同样会出问题,没有过的事情哪来的票据,钱哪去了?不是贪污是什么?校长又一次坚定了千万不能让查账,不能让老师们知晓学校的任何详细具体的开支!一方面他注意教育局即将开始的学校工作大检查,打探检查团组成人员,谁带队谁负责,以便心中有数,及早下手寻合回,寻出路。
李军打探了一下,检查学校的下一个月开始,目前还没有抽调上来人,具体的检查城内学校的组成人员更是不清楚。李军暂且缓了一口气,在教育局检查学校的检查团来之前先把带班经验会开了再说,可他无心参加这样的会议,心烦意乱,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
他打电话把孙越超叫下来,孙越超正在书写教导上要准备的汇报材料,思路和灵感正来了,不知校长叫他做什么,极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笔,嘴里自言自语地道:“常不知有些什么事情,把自己该做的事情推给别人,好像别人长着三头六臂,有日天的本事!”和孙越超左壁坐着的景升翼看了一眼孙越超,没有说什么,心想谁叫你是人家的手下,是手下就没有自己的自主权,受人指挥,被人安排。当官还是要争取当一把手,一路诸侯,人事权财权一把抓,当手下就是受气的官。
景升翼想到自己,也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他是力争要重新找一块地盘的打算的,不过这一切是心中的秘密,只在心里思考,暗地里悄悄地进行,没有必要,也不愿意将自己心目中的秘密告诉别人,拉谈此事,分享此事。
西门洼那个新建学校也已动工,基建的地下工程已经接近完成,地基处理基本好了,他几乎每天都去那儿,数着看着,掰着指头算着它的进度,他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心,一定要谋到这个学校的一把手,不惜一切代价,就是投人借贷也在所不辞,就是把老婆卖了也在所不辞。
突然,景升翼笑了,自己的老婆那样丑,就是廉价卖怕也没有人要。提起老婆,他又伤感起来,自己一个从农村考出去的人,满以为有了工作,婚姻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就是找不到城里姑娘,找一个农村的漂亮一点的姑娘也是可以的。没有想到,不但没有找到农村的漂亮姑娘,就连农村一般的姑娘也不愿意跟着自己来,不知是自己长得不帅,还是家境不好,农村一般的姑娘都打了退堂鼓,自己一个堂堂正正的公办教师,端着公家饭,拿着旱涝保收的国家工资怎就没有了吸引力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伤心地暗暗地流下了热泪。现在的老婆奇丑,他在唉叹自己命运不好的同时,接受了这个奇丑的老婆,总算有个女人还愿意和自己成亲,爱着自己。
他把自己要强的心压抑了又压抑,抹去泪水,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重新审视老婆,从另一个角度审视看待老婆。老婆毕竟还是女人,尽管不好看,但异性的气质和气氛还是搅动着他的心,他尽量往好处想,想女人的用处,想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地方。
他咽着苦涩的唾沫和自己的女人结婚了,洞房花烛夜,闹房的人都离去之后,他说累了,先睡一会儿再说,自己的女人含羞地看着他,看着他卷着新婚被子和衣睡去。她等着他睡一会儿再说,可他呼呼地睡着,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她等着他,等着等着,她也等不住了,依着被子竟也呼呼地睡去了。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声音惊醒了他们,一看天已经亮了,那两盏长夜蜡烛已经油干灯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并没有愧疚之情,自己的女人仍羞涩地看着他,他把被子叠放好,像没有事似的下了炕。
作为新婚夫妇,气氛还是温馨的,自己的女人给他的微笑还是甜蜜的。这天,他看了一天的书,不知是还想进步,还是想排泄自己心中的不快,两顿饭都是自己的女人端到跟前的,在自己的女人羞涩的端详中,他接过饭碗,吃了饭,又被收拾了饭碗。
天黑了,自己的女人把尿盆寻回来,关了门,又羞涩地看了一会儿看书的他。女人上了炕,把被褥铺好,见他没有上炕的意思,自己脱了衣服准备睡觉。突然对看书的他说:“给我倒一杯水!”
看书的景升翼只得放下书,起身寻杯子倒了一杯子水,走到炕边,自己的女人转过身来,景升翼一看自己的女人连内裤也脱去了,全呈现在自己面前,男人的他再不能无动于衷了。他脱了鞋上了炕,脱了衣服,拉了灯。
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