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怕咱们说话陛下信了将咱们赦免,因为,咱们此刻根本是……连陛下的面儿也见不着!”
“傻丫头当真是全懂了,”陈阿娇会心一笑,只一瞬,戚戚的神色又敛上了瞳眸,她自嘲笑笑,“本宫也不想见他!”
忽地又嚼了自己的话儿,只觉有些熟悉,再一忖,那一句“傻丫头”便在脑中不断覆去又重来——
“傻丫头”,“傻丫头”!当真是耳熟啊!
那几年多么的温柔可善,彼时她盛宠不衰,帝后和谐相亲,此刻再回想,当真只觉讽刺!
蕊儿慢了一拍,品着陈阿娇与楚姜的话,有点儿糊涂,却又好似听明白了一些儿。她蓦地跪下,涕泪横流:“原是这样!婢子心子蠢,也觉不出甚么来,此刻听娘娘与楚姜姐姐这一番话,才算点透了蠢心子!有人要害咱们呢!”
她抽噎了一番,拿袖子抹泪,陈阿娇因轻笑道:“值当你这样哭么?没事儿,傻丫头,这便是都过去了,这屈咱们也挨了这么久,没的白兜着,去想它做甚么!”
“那……那么……”小丫头膝行:“听娘娘意思是,咱们长门宫里头出了内奸?不然,谁将龙涎香做了手脚呢?咱们惯常用这香的,这都用了多少年头啦!亦未见出过事儿……”她抽了抽,亦是恍悟:“婢子记起来了!事发那天,婢子正当值,天不算太好,风正吹鼓呢,却忽地朦朦睡了过去……只觉周身都是静,醒起时,已然觉得不对劲儿,平素当值的内侍全睡死了过去,婢子进内殿时,正撞上陛下龙颜大怒,然后……然后便……”
她吞了吞,便不说下去了。之后发生的事,是整座长门宫剥不落的疮疖,沉厚的巨幕落下,往昔的光辉一并给漆黑的夜吞了去。
睡死的长门宫,再也没有醒来。
楚姜道:“那日整座长门里里外外当差的内侍、宫女子,个个皆闷睡了过去,想来是有人,在燃香或食点里,下了东西。引着陛下去撞那一幕呢……”
陈阿娇接着向蕊儿解释道:“那个下药的人,便是你说的‘内奸’了……”
“那……那个作坏的‘内奸’,究竟是谁呢?”蕊儿急问。
“谁方才被本宫使了开,谁便是。”
蕊儿几乎惊跳:“楚服?!那不会!她是楚姜姐姐的亲妹子呀!”
楚姜一凛,淡淡道:“她不是……”
蕊儿一脸茫茫。
“傻丫头,你先起来。”陈阿娇抬了抬手,欲将蕊儿扶起,轻淡地向她解释道:“你楚姜姐姐起先说起过她这个早年失散的妹子,‘楚服’乃天哑,生来不会说话的……”
“可是,”蕊儿仍未听明白,“咱们宫里的这个‘楚服’,也是不会说话的呀!”
“能不能说话,可以装,但她却忽视了一个细节,”陈阿娇眉色一转,“本宫方才是怎样使唤她的?起先,本宫吩咐她煮甜汤,她正背对本宫挑烛芯子,本宫话音刚落,她便回身下谒领命去了;方才,本宫又将她使唤开,她侧对着本宫正抹桌角呢,根本未瞧本宫唇形——你楚姜姐姐又试探了一番,她仍未看楚姜唇形,却欣然领命去……”
“是这样了,”楚姜接道,“婢子曾说过,我这妹子,生来不能讲话的,乃天哑,胎里又带耳疾,只能辨人唇形领悟其义——若不看着人嘴唇,自然是不能知道旁人在说甚么的。”
蕊儿恍然大悟:“娘娘好聪敏!楚姜姐姐亦是一点就透,难怪能与娘娘合演这一出,试出了这作坏之人……原是婢子心子蠢。”
“蠢便蠢,”陈阿娇笑道,“蠢了可憨态,本宫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在宫里生活,如果不带智商,简直没法儿活下去啊……
在此,感谢各位亲陪我至今。o(n_n)o
那个啥,这里的伏笔揭了一部分,大家应该看懂了。在《陈阿娇》之前,就是写楚服磨镜那几章,其实作者伏了不少线,我在那时“作者有话要说”里面提醒过的。。
比如:我一直在强调那个香、香!其实就是在对大家伙儿喊:喂,那个香有问题啊!求关注啊!!!
还有,杨得意派人把香炉拿走了,这个作者也不是白写的呀,说明杨得意当时已经有怀疑了,磨镜事发太突然,肯定内有蹊跷,但武帝是当事人,平时虽英明,但肯定当局者迷嘛!
然后陈阿娇随后就叫人收了香灰……
还记不记得武帝撞见陈阿娇磨镜之事后,出了门,又撞上了长门宫的一个宫女,莺子?这里也是作者在拼命地提醒大家:喂!这边有问题啊!
然后武帝是怎么做的?居然有了欲望啊他喂!他居然当即要那丫头侍寝啊!!这是为毛?皇帝一向沉稳的,我那里描写他晕晕乎乎的,其实已经在点明了。。杨得意也是看了武帝失态,才开始怀疑到龙涎香可能有问题,才叫人溜回去把那香炉偷出来回去仔细研究。
是不是这样?
这至少证明那香里有迷魂催情的东西之类,才会让皇帝神魂颠倒,才会让陈阿娇和楚服行出表面上的“磨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