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眼睛**,“别说了,别说了,你说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咱们不敢杀他,他却早有杀咱们之心,可除了去跟徐佃户拼命之外,就沒别的办法了么,咱们,咱们干脆去”
“你也不用想去投奔太子,太子那边,需要领兵打仗的千户、百户,需要筹划粮草的谋臣,需要这二十万士卒,唯独不需要的,就是两个丞相和一个知枢密院事。”贺唯一又笑了笑,艰难地摇头,“其实,在离开大都的当天,贺某早就想明白了,这件事必然出自皇上之手,是皇上勾结那群人,逼着咱们去跟徐达拼命,只有咱们都走了,他才能重新夺回对朝堂的控制,继续为所欲为,而贺某之所以看清楚了他的企图,还愿意主动求死,就是希望你我拼着一死,能令徐达损兵折将,如此,即便你我战败,淮安军顶多是拿下大都,绝对沒有力气继续逼迫太子,假以时日,我大元,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他是个忠臣,所以思维不可用俗辈的想法來揣摩,明知道妥欢帖木儿想要推自己下地狱,也会纵身一跃,只求用自己和麾下士卒的尸骨将地狱添满,好让妥欢帖木儿父子能踏着尸体铺就的道路,直达彼岸。
右相定柱虽然惜命,论对大元的忠诚,却丝毫不比贺唯一这个赐籍的蒙古人少,听对方说得慷慨激昂,胸膛也瞬间被孤愤填满,咬了咬牙,拳头在半空中挥动,“也罢,姓贺的,既然你一心求死,某家就陪着你便是,黄泉路上,好歹也能彼此做个伴儿。”
“那是自然,届时奈何桥上,当与右相痛饮三百大碗。”贺唯一哈哈大笑,冲着定柱伸出手掌。
“不醉不休。”定柱含着泪,与他当中击掌,发誓这辈子要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两个人都做出了最后决定,心情反而变得无比轻松,就在此刻,舱门外忽然传來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两位大人这是何苦,谁说此战有败无胜,某有一计,定可令朱屠户死无葬身之地。”
“谁。”
“滚进來。”定柱和贺唯一两个大惊失色,相继厉声断喝。
因为距离敌军尚远,士气有低糜得厉害,所以最近一两天,他们二人便太沒严格强调军纪,但除了极少数核心人物之外,寻常将领也有自知之明,轻易不会登上主帅的座舰,更沒本事和胆子躲在门口长时间偷听。
“末将李汉卿,拜见两位丞相大人。”门外的人笑着入内,声音听上去宛若毒蛇在阴影里吐信。
“你來干什么,谁让你上船的,左右,为何不替他通报,。”定柱一看到李汉卿的脸儿,气就不打一处來。
后者乃是脱脱的书童,出身极其卑贱,偏偏后者又沒有自知之明,总是喜欢往蒙古勋贵堆里扎,还每每乱出风头,当年耐着脱脱的面子,大伙打狗也得看主人,可如今脱脱尸骨早已冷了多年,此人依旧不知道进退,就实在有点自寻死路了。
“右相大人勿怪,是属下欺骗他们,说是奉了您的宣召而來,所以他们才沒有敢打扰您。”李汉卿根本不在乎定柱眼睛里刀子般的目光,笑着拱了下手,慢吞吞的解释。
“你竟敢假传军令,你,來人,给我将其拿下。”定柱闻听,愈发火冒三丈,用力拍了下船舱壁,就命令亲卫入内抓人。
“且慢。”李汉卿却抢在侍卫们冲进來之前,用脚踢上了门,随即,用屁股牢牢将舱门顶死,“大人且听我一言,若是此计不堪用,末将愿领军法,并且拱手交出三千训练齐整的火枪兵,若此计堪用,还请两位大人莫再计较李某的出身和先前的失礼,赐给李某独挡一面儿之机。”
“你,。”定柱被李汉卿胸有成竹的模样唬得好生犹豫,侧转头,用目光向贺唯一问计。
“外边的人先退下。”贺唯一本着死马且当活马医的想法,出言喝退了门外的亲卫,随即,又笑着向李汉卿点头,“说罢,你有什么计谋尽管现在就说出來,若是有用,本相保你独领一军便是。”
“多谢左相成全。”李汉卿收起屁股,郑重向贺唯一施礼,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定柱,“右相大人意下如何。”
“他的话便是我的话。”定柱狠狠瞪了李汉卿一眼,铁青着脸做出承诺。
“两位大人,可知朱屠户在伪宋那边被封何爵。”李汉卿笑了笑,像考蒙童一样,循循善诱。
“当然是吴王,这个全天下谁人不知。”定柱与贺唯一双双皱眉,猜不出此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蒙汗药。
“那两位大人,可知昔日吴王夫差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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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118000/32846786/8877382297288299510.png)'>”李汉卿笑着点头,做出一幅高深莫测模样。
“这个?”定柱与贺唯一以目互视,双双沉吟,作为他们这个级别的高官,当然不会相信民间谣传,夫差是因为过分宠爱了西施才导致亡国,而按照正史记载及他们的眼光判断,当时夫差为了跟中原诸侯争霸,不顾自身实力领倾国之兵北上会盟,才是真正的关键,吴国原本就是后起之秀,历史底蕴与国土面积,人口数量,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