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听过魏忠贤的话之后忽然走下龙椅,背对魏忠贤道:“你,果然很忠心啊!不过,朕要你尽快笼络好外廷三党成员,多多收集东林党众的罪证。Du00.coM长点脑子,那些清流自命君子,是不会有什么大的过错的;他们也许都是君子,但东林党绝对会有一些手脚并不干净的盟友,你明白吗?”
魏忠贤眼珠一转,走到天启帝背后笑道:“奴才明白了!老奴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圣上果然······”
魏忠贤尚未说完,天启便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只听东暖阁中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天启怒道:“混账东西!不是已经说过不要来打扰朕吗?你来干什么?”
那小太监面容文雅,谈吐措辞也相当文雅,倒像一饱学之士,只听他跪下谢罪道:“请圣上息怒啊!只是昨晚兵部星夜呈来折子,自称十万火急!而圣上来乾清宫不久,锦衣卫都统领也派人发来山东八百里急件;而方才福建巡抚商周祚亦是发来八百里急奏,说是红毛荷兰陈兵澎湖,欲攻大明!奴才见事态紧急因此才冒死前来报信啊!请圣上速作定夺啊!”
天启一听,大惊失色,连忙说道:“走!去东暖阁!”
一行人快速奔到东暖阁,只见案上呈放着几道奏折,天启迅速拆开来看,迅速观看完毕,心中也有了一个谱儿:这三道折子倒也来得及时,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天启虽然知道这三件折子无不紧急,但也不急于一时。天启唯一思索,便发下口谕:“着锦衣卫都统领立刻进宫觐见!”刚说完就有执事太监前往传达口谕。
不一时,锦衣卫都统领便已奉召前来,天启问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都统领奏道:“陛下应该知道锦衣卫在各地都秘密安插眼线,用以监察百官及各地子民,以防奸邪之人祸国殃民,此乃锦衣卫职责所在。而卑职方才接到山东密探飞鸽传书,书中急报山东白莲邪教教主徐鸿儒伙同党羽沈智﹑夏仲进﹑张柬白﹑侯五﹑周念庵﹑孟先汉等煽动山东﹑南北直隶﹑河南﹑山西等省信徒起事造反;书中还说各地约定于本年八月动手,同时各举反旗,兹事体大,请圣上速速调兵清除乱党!否则一旦闹成激变,可就不可收拾了!”
天启闻言冷静问道:“消息可靠吗?”
都统领回禀道:“那密探乃是早年便已安插进白莲教的,如今已是白莲教诸大头领之一。以前每隔数月他便会上报一次白莲教重要事务,此次飞鸽传书也是白莲教才商议好的!因此想来不会有差!”
天启并没有忙着下令,又接着问道:“这徐鸿儒是何人?有甚本事,竟能组织如此多人,而你们早就得知有此人此事竟然还让他慢慢发展势力,你们锦衣卫还真是作用不小啊!”说罢轻轻瞟了那都统领一眼。
都统领连忙解释道:“皇上息怒,实是内中别有隐情啊!请容卑职一言!”
天启道:“你说!有什么话就统统说出来!”
都统领道:“这徐鸿儒﹐本名徐诵﹐是山东钜野县人﹐后来才迁居郓城,少年时便已加入白莲教。万历皇帝大行之前,宫中各派势力混杂,而锦衣卫又是负责保护天子,执掌禁宫安危,因此那时各地锦衣卫密探均被召回!徐鸿儒便是那时趁乱而起,用白莲教教义煽动无知愚民﹐渐渐聚众至数千人。此后宫中事务日益繁杂,锦衣卫一直没有余力再对地方之事进行掌控,只能暗中监察,而后直接向皇上禀告。而先帝登基不久,他便被山东﹑南北直隶﹑河南﹑山西等省信徒推为教主,只是最近白莲教势力愈发强大,是以才敢商议造反!”
天启斥道:“明明尔等怠慢失职,反而借罪开脱!为何白莲教刚起之时,你们不加镇压,反而竟造成此等局面?你可知罪?”
都统领奏道:“陛下,卑职冤枉啊!锦衣卫所作所为均是天子所命,万万不敢擅专啊!还请陛下明鉴啊!”
天启颇有兴趣地问道:“噢?你倒是说说你有何冤?”
那都统领抬头看看魏忠贤等,迟疑道:“锦衣卫所知之事只能奏报天子,他人一概莫能得知!卑职万万不敢当着如此多人之面说出锦衣卫严守之谜!”
天启本想让他直接说出到底何事,但转念一想,对魏忠贤等诸太监微一摆手,那几人便知趣退出,侯在暖阁之外,随时等待天启旨令。
天启看他们都走了出去,这才问道:“好了,说罢!他们都走了!”
都统领走上前去,确定了他们都出去之后,而且无人偷听方才低声说道:“前任白莲教教主其实就是锦衣卫安插的密探,其实大明历代圣祖圣宗都对各地教派极其重视,都曾派人暗中控制这些教派。譬如江湖第一大派其实就是朝廷的‘皇室家庙’,而万历皇帝对白莲教尤其照顾,更是派人亲自掌控!但万历皇帝驾崩之时,山东白莲教教主也被撤回,因此白莲教得以逃脱朝廷掌控,而徐鸿儒也方能乘机而起!”
天启暗暗吃惊:怎么竟还有这等之事,朕已然贵为天子,没想到竟还有如此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