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京都北京城
北镇抚司
诏狱
在最底层看守严密的一处极其隐秘的牢房之中,一位身着囚衣的中年人正在痴痴地望向窗外;这中年人身前摆着一张桌案,上面摆放着上等宣纸和湖州出产的极品狼毫;借着昏暗地烛光依稀可以看清纸上写着“泣血”“上奏”“遗书”之类的话···
这个中年人究竟是谁?又为何会被关在大明最高监狱——诏狱里?看他的身份也不像是无名之辈,倒像是一位大官!可是他所犯何事?竟被关在这里?
这些问题,看来是没人会知道了!那么他自己呢?是否也是不知呢?
这人看了许久,仰头叹息说道:“这里也算不错了,至少还可以看到那轮明月啊!足可鉴照我心啊!”
这时牢房外竟有一个声音传来:“是啊!这里原本是看不到的!只是知道你喜欢赏月,所以才在这里特意为你开了一个窗子!”
中年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但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明月映照着家乡,自然看起来亲切。读零零小说”
那来人并没有接话,而是,莫名其妙地说:“今日我们就以你我相称!实话告诉你吧!明日你就将被处死!”
中年人依旧冷淡地回道:“我知道!”
“你不恨我吗?”
“恨?我只恨自己还没有收服辽东!”
“袁崇焕!”那人提声喝道:“你可知你为何会死?”
原来这就是天下鼎鼎大名、守卫东北边疆的蓟辽督师袁崇焕啊!自从袁崇焕仅以三千人在宁远击退后金六万大军之时,他的声名便已是人人尽知!他也被视为能够中兴大明的第一名将!只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被关在这里呢?
袁崇焕听后却是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这个身着黑袍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崇焕之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什么好说呢!”
黑袍人道:“你去外听听,都在说你暗通敌寇、意图叛国啊!”
袁崇焕冷冷地回道:“究竟是不是这样,恐怕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
黑袍人一听,长叹一声,打开牢门,缓缓走到袁崇焕身边低声说道:“是的,我知道!但我、还是要杀你!”
袁崇焕听后似乎并不意外,依旧背对着那人说道:“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黑袍人竟略带哀伤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来只是为了给我的朋友送行而已!”
袁崇焕一听身子猛地一颤,突然转过身子说道:“朋友?我若不是你的朋友你还会杀我吗!?”
黑袍人见他反应这么大,心头也是一疼,但他既然来了,也就只能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不该来这,可是我只是想你最后一程啊!就像一年前你送我来北京一样!”
袁崇焕原本心情已经平复,可是听到“一年前”却猛然回头盯着那人道:“一年前,我是送你回北京登基!可是现在呢!你却是来杀我的!”
黑袍人叹了口气,并未答话。
袁崇焕似乎知道他会这样,所以继续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怕死吗!?崇焕岂惧死哉?死何足惧!此身何足惜!可怜辽事未定而我心未明矣!我虽是科举入仕,可如今也算是戎马半生,也算得是个军人了!身为军人,我应该同我的战友们一同死在疆场上!而不是死在同胞们的屠刀之下!你明白吗!?即使是被后金铁骑踏为灰烬,我也不愿意死在这北京城!”
黑袍人竟似也被袁崇焕所感染,只得哽咽道:“我、、知道,可是我···”
袁崇焕直接打断他道:“多说无益!直接说你还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吧!”
“你、、你、、”黑袍人指着袁崇焕,似乎无法接受他这样说。可是随即他也能理解袁崇焕的心情,只得无奈地放下手,叹口气道:“你走之后,辽事应该交给谁?”
袁崇焕早就猜到他会问这个,所以他不假思索地回道:“鬼谷传人,纵横捭阖之术冠绝天下;他诸子百家、阴阳五行、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弹吹弄唱无所不知,无所不会,你说你应该交给谁?他平天下亦不难,何况辽东乎?”
黑袍人听后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迟疑道:“可是他只是一介布衣啊!江湖之士,岂能掌管一方疆土!”
袁崇焕听后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叹道:“是啊!以我之能,你尚且容不下我,更何况是他呢!”
黑袍人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允许我在冒险了!”
袁崇焕似乎有些鄙夷地说道:“你难道真的以为以他的能耐你能控制住他吗?”
黑袍人一愣,想起往日种种,只得承认道:“是啊!如果是他的话,的确不会臣服于任何人的!他只是自己的主人而已!他绝不会允许别人凌驾于他之上的!”
袁崇焕却是显得很不耐烦地说道:“你已经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