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便是世家排位大比。
方才,秦酽正在吩咐几个追随者,安排后日他们要如何出场,当着天元城数百万黎民,与皇家的面,上演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彩大戏呢。
没想到接到了裴舒砚的羽信传书。
也罢,在上演大戏之前,先去欣赏一出小剧也是可以的。
裴舒砚的打算,秦酽自是了然的。原本她还想着,明日让秦清蓉当着全城百姓,与全国来参加大比的所有世家子弟的面,让她从美人儿便白骨呢。
既然裴舒砚有自己的打算,且是为了她,她自是要给他足够的面子。
反正秦家不是还有那么多人么,周枫颜也是个美人儿呢。
收起唇角的笑意,秦酽看向裘霸道:“明日的行动便交给你安排吧。”
“诺!”裘霸上前一步,抱拳恭声应诺。
下一刻,他只觉一阵清风拂面,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在远处天际留下一抹九色的光影。
云起山,封家一族的家族墓地,族中之人死后埋葬之地。
当年,裴舒砚不顾族中长老,与族长大伯的反对,执意要以正妻之礼,娶一个已死之人回家。
新婚第二日,他便将自己所爱之人随身所用之物与所穿过的衣裙,葬在了这里,翌日,便带着装载着心爱之人尸体的玄晶冰棺离开家族,一去五年,之后回家族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秦酽的衣冠冢位于云起山一处悬崖峭壁之上。
当裴舒砚和秦清蓉到时,远远便看见一袭玄色绣凤凰古纹曲裾深衣,身姿高挑的女子负手而立站在冢前。
裴舒砚看见那道身影,顿时眉目皆笑。
秦清蓉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心中狐疑不已,怎么会有其他人,且还是个女子。
下一刻,只听身边之人清润低沉中带着无限温柔的声音响起:“酽儿,吾妻,你来了。”
酽儿,吾妻!
这四个字让秦清蓉蓦地睁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身旁之人,就见那人绝美的脸上,凝满了深浓的爱恋,高高翘起的唇角,昭示着此刻他是如此愉悦。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个女子,在心中自我催眠:不是的,一定不是再叫那个女子,他一定是在跟那块立着的墓碑说话。
可是,她马上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他说的是:酽儿,吾妻,你来了!
秦清蓉此刻已是惊愕的大惊失色,失声大叫:“怎么可能!”
裴舒砚扭头,目光冰寒的望着因为震惊而脸色煞白,明显开始惊慌失措的秦清蓉,声音温和地道:“怎么不可能?”
秦清蓉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她明明已经死了。不是么?”
“呵……”裴舒砚轻笑出声,“谁说她死了,她明明活的好好的。”说着,他伸手指着那站在衣冠冢前的身影,“你看,她不是就站在那里么。”
好似为了应验他的话,就见那背对他们的少女此刻转过身,唇角含笑望着他们所在之地。
那一双黢黑的眼眸却古井无波,黑的犹如子夜时那辽远的虚空,就那么眼神淡淡的看着秦清蓉,接着红唇微弯。
秦清蓉冷不丁的打了寒战,手里提着的篮子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果和点心顺着山坡骨碌碌滚了下去。
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除了那个贱人,她从未看见这个世上谁拥有过如此的一双眼瞳,青山寒潭,古井无波,仿佛能承载整个苍穹与世间最尊荣的深沉。
不---这不可能,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死在红尘醉下,一个死了的人,怎么肯死而复生?
就在秦清蓉一厢情愿的想法之中,下一刻,只见那女子红唇慢慢弯了起来,清雅淡冷的声音从那两片殷虹的唇间溢出来。
“我亲爱的妹妹,经年后的重逢,你可高兴?”
那声音随风飘来,钻进秦清蓉的耳中,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像是魔鬼的诅咒刺得她耳膜刺痛,脑袋嗡嗡作响。
不!她不要相信,这绝对不是事实!
秦酽慢慢的迈开步子,不快不慢的向着秦清蓉走去,看见因为自己靠近,她越发苍白惊恐的脸,秦酽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而艳丽。
近了,只差一丈的距离……
秦清蓉本能的后退,却在刚退了一步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维持着后退的动作,定在了原地。
她缓慢而机械的转动眼珠,看向身旁这个她发誓要抢到手的男人……
此刻的他,笑得那样倾国倾城,美得能令天地失色,可他眼里的残忍却是那样恐怖,让她望之胆寒!
秦酽走到秦清蓉面前站定,她比秦清蓉整整高出一个头的身高,,足以让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秦清蓉。
裴舒砚上前一步,与秦酽并肩而立,毫不犹豫地伸手拦住她的腰,微微低首,在她耳边轻喃:“酽儿,吾妻,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呵呵……”
秦清蓉恐惧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