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剑眉微蹙的站在门口,紧盯著一身红衣的暗皇,语气听不出情绪,“为什么?”
“为了跟她一辈子牵扯不清。讀蕶蕶尐說網”暗皇淡声轻应,优雅地起身,俯身轻轻一吻落在秦酽眼睛上,起身与墨君对视:“我名轩彧。”
掌中灵元化剑,墨君举剑直指暗皇喉头,声音淡而冷:“解药。”
“无药可解。”轩彧弯唇轻笑,“刚才我所说的话,你该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一个容貌俊美,气质清逸,着淡紫色长袍,腰珮墨玉螭龙玉佩的青年走了进来,在暗皇面前单膝跪地,臻首低垂,声音恭敬道:“弟子赵阀率领山门七十二白衣使,恭迎宗主回门!”
秦酽慢慢勾起唇角,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虽然有心里准备,轩彧依旧被这抹笑容刺得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冷酷与无情,一旦被她视之如敝履了,便什么都不是了。
轩彧抬步往门外走,在即将迈过门槛时微微顿住脚步,里面的女子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连声叹息都没有。
他背对着她静静站着,良久后抬步迈过门槛走了出去。
“恭迎宗主回门!”众口一声,声势近乎排山倒海。
院中密密麻麻的人齐刷刷的跪下,同样的月白色宽袖长袍,银色束带,头梳道髻,腰佩长剑,脚蹬黑靴。
暗皇一袭红衣,衣袂飘然,尊贵高雅,目视远方,眼神沉郁威严,仿佛九阕天宫谪仙,不沾尘俗,一步步从跪着的人群中间大道走过去,无人敢抬头窥视。
任意门一宗之主,不足两百岁,已阶至破虚境,古修界位列顶端的人物,是世间完美无缺的代表。
他的天资卓然,可以让所有自称天才的修行者自惭形秽;他的完美,能使天下所有女子为之痴迷心碎;他的狠辣,让所有胆敢背叛之人肝胆俱裂。
高高在上的一宗之主,神秘高贵的暗中皇者!
“暗皇……”锦环站在廊下,冲着那本该熟悉,此刻却突然如此陌生的背影大声呼唤,目光愤恨。
他怎么能如此对主子?
她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那人头也不回仿若未觉。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暗皇,有的只是一个大隐于市,爱变换着面具,玩角色扮演的任意门宗主。
她无意中闯入了他的地盘,他不肯放她逍遥自在,要将她和他绑在一起,在她与他之间打上一个不能解的死结,梗她一辈子。
秦酽懒懒的抬眼看向愣在一旁的锦环,吩咐道:“准备夜宵,我饿了。”
死结就死结吧,何须解,等她厌倦了这尘世,便挥刀斩断俗缘,了断七情六欲,清净六根,如了墨君的愿,开门立派做自己的佛宗之主便是。
……
朗朗晴日,琼楼上方突然响起三声清凉的弹剑之声。
琼楼下驻守的几个护卫根本就没有察觉,唯有站在阳光下,拿着剪刀,正优雅修剪着花枝的男子抬起了头。
说实话,俊美如天人一般,又身份尊贵的一宗之主,肯屈尊降贵,且十分用心的修剪花枝,是多么一副赏心悦目的场面,可那可怜的花儿未必会感谢他。
这一点,从男子身后那个面部抽搐的老仆身上可以看出来。
一剪刀下去,将自己觉得有些不规范的地方咔嚓掉,又诡异的提起壶来浇了点水,男子这才满意地回身将剪刀递给了候着的老仆。
而照管这方药园的老仆早已两眼发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轮换着,待自家宗主一走,立刻抱起那盆被主子“精心照料”过的可怜花儿,飞一般重回冰室。
这可是一株近万年的“玄冰花”呀,浑身都是宝,且只能生长在冰室,宗主却将它搬到烈日下狠心修剪,老仆心疼的差点没有哭出来。
男子在水盆里净了手,又结果侍者递过来的雪白丝绢来,将手上的水渍擦干,然后若无其事的吩咐周围的侍婢退下。
一干侍卫恪尽职守的守在门外,而院中,却不见了男子的身影。
琼楼是任意门炼药之所,位于丹霞峰顶,其侧面便是一座万丈巨峰,正是宗主暗皇居住的云冉峰。
此时,那峰顶之上,一袭雪色道袍,头挽道髻的白衣男子正站在望云亭中,背手而立。安然挺拔的身姿,白衣飘然,周身纤尘不染,仿若天上谪仙下凡一般。
“你有何话说?”白衣男子没有回头,在身后之人落地的同时开口问道,声音平和、淡漠,没有一丝波动。
暗皇走上前,与他并立,看着峰下景象,并不答话。
这是一座风景绮丽秀美的山峰,白云缭绕间绿树葱郁,奇花异果处处可见。入眼皆是赏心悦目的景色,宛若人间仙境。
从峰顶俯视下去,可以俯瞰整个任意门全貌。实际上,这就是最适合登高望远之处,只不过乃一门宗主起居修炼之地,与全宗弟子而言无异于圣地,自是很少有人来此地赏景观光。
暗皇身为古修界三大宗门之一“任意门”掌门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