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夜,万籁俱寂。
秦酽盘腿坐在床上,呈五心向上的姿势,双目微闭,进行着每日不辍的修炼。
体内上清心法匀速运转,天地间浓郁的元力通过周身的毛孔涌入体内,随着经脉游走一周天,最后进入丹田,汇入赤色的元力团……
一周天……十周天……四十九周天……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开启的窗户不时有微风吹进房中,轻若无物的蛟绡纱帐幔随风轻舞,舞姿婆娑。
虽是夏末秋初,虽百日仍带着夏天的炙热,夜晚的风却已有秋意的清凉。
万籁俱寂中,一袭玄衣的郁珏悄无声息地的隐身在“清酽居”东厢窗外,透过开启的窗户,看着屋中那个分开数日来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今日正逢十五,满月如玉盘一般高悬天际,银色的月华带着亘古的清冷,透过窗棂照进厢房,透过蛟绡纱帐,打在她身上。
她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打坐,只着了一身淡绿清新的亵衣亵裤,一头丝绸般的乌发披散在身后,清秀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清冷而淡漠。
他目光贪婪地看着她,下一刻,只见她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直射向自己所在之地。
秦酽本紧绷的身体,待看清那人长相之后放松下来,隽秀的眉目间凝上几分无奈。
来人正是郁珏那厮。
郁珏见秦酽如此,弯唇一笑,脚尖轻点,身体离开地面,从开启的窗户滑入。
他落在了纱帐前,伸手撩起那轻若无物的蛟绡纱,走到床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盯住那双令他着迷的眼瞳,声音轻若春风。
“丫头,想我没有?”
“没有。”
秦酽回的干净利落。
郁珏双手环胸,似笑非笑,伸出一指勾住她的下颚微微抬起。
“不欢迎我?”
秦酽微眯着眼斜睨着眼前之人,淡淡道。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何来欢迎?”
“呵……”
郁珏轻笑出声,倾身一扑将秦酽压倒在床上。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忙进忙出,一回凌霄城立马赶来见你,到头来反而受了你的嫌弃?”
“这不是你自己乐意么?”
秦酽送了他一个大白眼,也不挣扎,因为知晓挣扎无用,便任他这般压着,问道。
“如今数日已过,那件事情有结果了?”
“嗯。”
郁珏轻哼一声便不再说话,埋首在秦酽颈间,深深嗅闻独属于她的淡淡幽香。
那香味儿好似幽昙,又带了清爽的冰霜草的凉意,让他只觉得这数日的辛苦皆在这刻烟消云散。
这丫头,越是跟她相处,越是放不开,越是欲罢不能。
情字乱心,染上了便是毒-------
于他来说,她便是一味剧毒。
就像飞燕草,于荆棘中独自开放,花开如凌霄飞燕,颜色素淡并不美艳,却幽然独立,暗香袭来,便能轻易迷醉接近它的任何一个人。
可是想要折取它,便要面临丧命的危险,因为飞燕草的花、叶、茎、根,都含有剧毒,触之即丧命。
想到那漫长的三年之期,如今才过了百日余,他只有叹气的份。
郁珏的手从秦酽的腰际慢慢攀爬到胸前,温暖的手掌握住那方绵软,肆意揉捏把玩,唇在她修长的颈间磨挲亲吻。
秦酽望着绡纱帐顶,感觉到身上男人身体的变化,赶忙伸手推了推越发肆无忌惮的人,警告。
“郁珏,适可而止啊。”
“不。”
这时的郁珏,任性霸道,像个得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她的身体,便是他的玩具,令他爱不释手。
秦酽无奈。
“问你话呢?”
“哦……”
郁珏有些不甘不愿的应了一声,不舍的放开手中的柔软。再不适可而止,一定会被这丫头一脚踹下床去。
他狠狠在秦酽颈侧允吸一口,有些喘息的抬起头,一下便撞进了那双深邃如海,静谧如永夜的黑瞳。
他好似中了蛊一般,想要扎进那双眼瞳里,看看这双眼睛深处到底埋藏着什么?为何能蛊惑人如斯?
直到两人额头相碰,鼻尖相触,呼吸相溶……
郁珏紧盯住秦酽的眼睛,有些恍惚的呢喃。
“酽儿……酽儿……你蛊惑我至斯,若有一天你想离开我,我想我一定宁可杀了你,也不会让你离我而去。”
因为喜欢上一个人,才突然有了患得患失,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候在她身边,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
郁珏想起母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任世上百媚千红,你也再看不见其他颜色。”
于母亲来说,父亲就是那个人。
于父亲来说,母亲也是那个人。
于郁珏来说,秦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