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柳看着李瀚眉头紧皱,眼神里都是浓郁的忧患,负手而立,烈烈狂风吹拂着他的衣袍,仿佛随时都能把他吹走,可在她眼里,单薄的他又如同一座大山在她心中分量越来越重。
李瀚接着说道“眼看这些恶狼越来越强壮,而朝廷却丝毫不知情,我忝为大汉民爵,即便级别不高,也是因为我年纪还小,资历不够,但皇上对我的器重不需怀疑。套用一句你的话,我还有脸置国家安危于不顾,缩着脖子做我小富既安的田舍翁么?
我已经决定了,这次若能逃脱回去,我将直接参与朝政,帮助皇上跟太子尽快富国强兵,抵御外患,这样一来,你是反贼我是官,你我的立场可就再无法统一了。
柳儿,这是我最后一次劝说你,你若回头,做我良配亦可,做我好友亦可,做我姐妹亦可,你若执迷不悟,来日你我必然兵刃相见,互为仇敌。”
项柳越听脸色越是惨白,大眼睛里都是纠结,她把能分出来的衣服都分给那些可怜的女人们了,身上只穿着一件桃红色短衣,深蓝色襦裙,在风雪中纤腰不盈一握。
更让男人看了血脉贲张的,是项柳宽大的交领里面并没有穿里衣,那鹅黄色腰带却把她的酥胸束勒的蓬勃欲出,深深地沟壑跟两半圆白皙美好而诱人。
狂风掀起她的裙摆,仅仅穿着一条薄绢管裤的双腿在薄薄的裤管里若隐若现,偶尔还有两截雪白的小腿从被风吹起的裤管里露出来,细腻如嫩藕,这一幕越发把她衬托的娇柔妩媚,艳丽无俦。
李瀚一阵浑身发热,又看她雪里红梅般娇柔的身子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不由得一阵怜惜,脱下自己的狐皮斗篷裹住她说道:“罢了,你回去陪着那些女人吧。我有事情要做。”
项柳嗅着带着李瀚味道的皮裘,让那柔软的毛领裹着她的脸,仿佛那是李瀚温暖的怀抱,心里对自幼接受的“受命于天。必为天子”这个以前坚定不移的想法,再次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远处两个黑点迅速移动,李瀚一看是李三跟苍龙,赶紧迎了过去,三个人就在距离项柳不远处凑在一起密议,她更加怅然若失,猛地跺跺脚追过去,硬是把脑袋也挤进去听。
李瀚没有赶走项柳,心里反而一阵欣慰,他明白这个女子的孤傲。若是两人依旧敌对,她是不会拉下脸凑过来的。
“全部打探清楚了,属下听到几名千长在喝酒谈话,说左骨都侯兰萨提在王庭没有回来,但是已经传回来消息了。大单于对外宣称我们这支送亲队伍全部死于天雷袭击。
伊稚斜反了,军臣要求各路王侯都聚集兵力准备开春讨伐,但兰萨提命令他们没有他的手令,即便是大单于的令牌到了也不要轻易出兵,很显然是要观望一下是帮军臣还是帮伊稚斜。”李三说道。
李瀚嘴角浮起一丝冷厉的笑容说道:“不错,他们越是闹腾的凶,我们大汉朝就越是安稳。只要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能够让大汉的军备超越匈奴。”
苍龙没说话,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李瀚。
李瀚又问道:“他们的军营没有挪动位置吧?是不是还在山坳里?”
“是的,那处山坳避风温暖,他们不会轻易挪动。”
“没挪动就好,那些奴隶们跟牛羊圈还是在最外侧吗?”
“是。”苍龙答道。
“爷。怎么动手?用毒还是用雷?”李三问道。
项柳大吃一惊,她现在才听懂原来这位胆大包天的爵爷是打上了这支三千人部队的主意,这不是送死是什么,立刻尖声叫道:“万万不可!爵爷,您忘了吗。咱们的铁箱雷已经没了,竹管雷也没剩几只,那可不够对付几千匈奴铁骑!”
李瀚当然知道,所以他才忐忑,可是李三跟苍龙不知道,他们还以为那种天雷爵爷这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呢,一听没了,也是脸色一变。
还有更要命的是,只有李瀚自己知道,不单是炸弹快用完了,就连毒药也已经没了!
可是,李瀚知道附近没有牧民部落,除了这个军营,他没地方搞得到给养,从这里到达西嗕还得百里路程,从西嗕沿着鲜卑国境线到达汉境还得千里奔袭,三百多人的队伍没吃没喝没穿戴,不需要匈奴人追击,但是冻饿就足足把他们留在这片穷山恶水里了。
这个计划从今天早晨开始,李瀚就一直在不停地盘桓纠结,若非万不得已,他真心不想多造杀孽,马车要是不坏,说不定他就命令部队一路奔驰经过这里了,可惜,马车坏了!
陷入绝境的李瀚不是没想过利用自己的圣子身份上门借粮或者卖粮,他抱有侥幸心理,觉得王庭那边没那么快有消息传来。
但是,匈奴人也不是善良之辈,岂能够在他找上门借东西或者是买东西就肯施以援手的?若是发现他们这支队伍里有百十名女子,不全军出动弄死他们抢走才怪呢!
“妈的,就兴你们匈奴人冷了饿了窜到我们大汉地界里去烧杀抢掠打草谷吗?如今小爷也又冷又饿,打草谷谁不会,小爷今天就要试试!”
下定这个决心之后,李瀚做出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