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摇晃着驿馆,木质的门框和窗户,咔咔啦啦,****不止。
随风觉得,这种声响,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绝对不亚于春日连绵不绝的春雷,有劈裂青天,开裂大地之势。
令人欣慰的是,银瓶乍破,铁骑突出的声响在接近驿馆时突然停歇下来,蹄声渐息,嘶鸣渐止。
刚才的声响,恍如隔世。随风坐起身子,同孙林一样,紧紧盯着驿馆的宽大木门,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故事。
“年轻人,怎么还不睡?”苍老低沉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随风和孙林的耳边,仿佛清风的呢喃,飘飘忽忽,难以捉摸。
随风淡淡一笑,脸上没有任何惊疑或者恐慌,没有茫然四顾,仿佛一切皆在掌控,笑着说道:“夜深寒重,老人家不是也没睡吗?”
“呵呵,客人已至,岂能安然酣睡!”
“呵呵呵,马蹄声如雷,安能熟睡!”
一点亮光,忽然出现在楼梯的拐角之处,忽明忽暗,摇曳不定,既没有照亮前路,也没有点明后路,仅仅映照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庞。白色的面庞,骨瘦如柴,没有丝毫血色,仿佛午夜棺材中爬出的僵尸,令人不寒而栗。
“噔、噔、噔……”,一步一阶楼梯,一步一个声响,不急不慢,仿佛踏着跳动的心脏,走下楼梯,点亮了柜台前面的蜡烛,也点亮了大厅的光明。
也终于让随风看清了那隐藏于黑暗中老人得身影,瘦削矮小,一件黑色的布袍,仿佛裹是在老人身上,甚至可以看见老人凸起的肋骨。
老人不是矮小,而是佝偻着身子,所以看上去比别人矮小。老人是白天柜台边的老人。
柜台就在楼梯的对面,但老人仿佛一瞬间穿过大厅,落在柜台边上。
随风依旧笑着,淡淡道:“老人家好轻功啊!”
“呵呵,武功不好,岂能活下去!”老人放下手中的油灯,摇摇晃晃的走向大门。
“呃……,呵呵!”随风一阵语塞,摸摸鼻子,只能呵呵以对。老人的话语中的嘲讽随风岂有不知。随风夸的是老人的轻功,老人说的却是武功,还用一句活下去,明显是嘲讽随风境界低略。
门闩去掉,巨大的木门在老人的拉扯下,****着开启。
月光透过门厅,刻画下一个倾斜的光门,在地上,在桌椅上,而在这道光门中,几个身影被拉的修长。
随风和孙林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矗立着三个身影。一个是老人,两个是劲装大汉。两个年约而立的劲装大汉,身材壮硕魁梧,靛蓝色的劲装,被肌肉鼓起,显得衣着紧小。颧骨凹陷,太阳穴微微隆起,开阖的双目中,露出丝丝精光,摄人心魄。
“高手”,随风和孙林相互看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谨慎。
低声细语,几人的交谈声在十息内结束,佝偻老人缓缓退回柜台,两个劲装大汉转身喊道:“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去几个人将马匹牵到马厩,其余的先进驿馆歇息歇息。”
在吩咐完后,两个劲装大汉怀抱一个漆黑如墨,五寸长,三寸宽,三寸高,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金属光泽的匣子,率先走了进来。
龙行虎步,赫赫生风,掠过随风,坐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看过随风,也许是随风太弱小了,弱小到不值得任何关注。反倒是在掠过孙林时,两人有一瞬间的停顿。
也对,蚍蜉对于大树,没有任何威胁。
两人之后,是众多的青年人,身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拿着各式兵器,大喇喇的端坐于椅子上,一时间,椅子挪动的声响,刀剑与桌子的碰撞的声音,酒杯与茶壶交击的声音,人的吆喝声……
二三十人,让这个寂寥的大厅瞬间热闹起来,一如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