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没有任何痕迹。当风停留时,你可以看见它旋转木叶的身影,但当它移动时,却没有任何能捕捉它的痕迹。
黑鸦真经观的是千鸦飞行之姿,悟的却是清风不灭之道。黑鸦千姿,风有千幻,鸦羽凭风,可幻千态,清风不散,黑鸦不灭。
黑鸦御风而起,没有风,鸦飞九天,无从谈起。
观鸦悟风,才是黑鸦真经的真谛。但这种真谛,过于虚幻,能将黑鸦真经提升至下品武学,已经是万幸,这种生死之间的感悟,是以生命为赌注的无奈。武者,不缺生死历练,不会畏惧,但能够避免,谁又会罔顾生命呢。
至少随风不是那么喜欢,想要提升黑鸦真经,观想与感悟,对现在的自己还很遥远,没有武道积累,武学融汇,何以感悟,清风,太过虚幻,鸦姿,太过飘渺。所以,随风就只剩下一条道路,以武观武。
博采各种武学,以晋升黑鸦真经。当然,这仅限于轻功武学。江湖中的武学典籍,多不胜数,想要练完,无异于痴人说梦。想要提升黑鸦真经的品阶,随风只能从别的轻功典籍中去感悟,这就是随风的决定。
这个决定在随风喝完那口烈酒,救出小孩的瞬间决定。
他成功了,那消失的一息之间,让他救出了那个孩童,但随风的心却很痛。
他是救出了孩子,但却挽救不回小孩的一只眼睛。明亮乌黑的左眼,已经被狰狞所取代,鲜血顺着狰狞的伤口流下,染红了小孩清秀可爱的脸庞,染红了随风扶着脸庞的手臂。
小孩哭着,右眼流出的是泪,左眼流出的是血。随风紧紧地抱着小孩,不让他去触碰那疼痛的左眼,直到他的父母尖叫着,哭着接过痛哭的小孩,送到医馆。周围的行人也追随者小孩,去安慰那伤心不已的父母。从头到尾,没有人理过随风,而随风也没有起身,一直保持着那个蹲坐在地上的姿势。
因为他的速度,没有快过那一粒飞溅而来的石子,让怀中的孩子失去了一只左眼。两只眼,一双睛,可以装下一个世界,但如果失去一只眼睛,他的世界还会完整吗。
这不是随风的错,但如果随风的速度足够快,也许可以避免这一场悲剧。但也许就是也许,他不是现实。
是自己的错,随风会承认,不是随风的错,随风也不会为之愧疚,只是一些惋惜罢了。
至于痛,或许是一种不忍,伤总是痛的,无论痛在谁身上。
随风保持着这个姿势,只不过想让自己明白,如何才能避免这种不必要的痛,不必要的伤。
随风的决定,就是在那个时间段内决定的。既然相通了,就应该起身,随风肉肉发麻的双腿站了起来,解下腰间的青色葫芦,喝了一口,看着金色的阳光,听着风划过水面的声音,笑了笑,喝酒的日子,适宜喝酒。
就在随风从新将酒葫芦绑缚在腰间,正要离开之际,一声“留步”,将随风迈出的脚步留下。
一个身影由远及近,伴随着留步的声音,身影渐渐清晰,一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到随风面前站定,随后弯着腰,双手撑着微曲的双腿,喘着粗
随风没有催促,直到男子的平缓了呼吸,站直身体,郑重的向随风鞠了一个躬,道:“多谢大侠救了我家小海。”
随风一愣,随即猜到小海就是自己所救之人,连忙扶起眼前的男子,问道:“小海如何了?”
“没事,幸好大侠及时相救。刚才忙着送小海去医馆,怠慢了大侠,还望恕罪!”男子挣脱了随风的双手,再次拜谢。
随风没有阻止,对于自己的随手而为,对于眼前的男子而言,不啻于救命之恩。江湖之人有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谢恩方式,富人有富人的谢恩之礼,穷人也有穷人的谢意。这一躬,随风受得。
在男子千恩万谢后,随风拒绝了男子的是盛情相邀,独自离开。
对于随风而言,今天是喝酒的好日子,也是救人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