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清者怜,醒者累。
肖若愚已经离开,同时离开的还有元朗和李子玉。元朗和李子玉决定加入白虎卫,肖若愚的邀请,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他们离开的很匆忙,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离开,甚至连与随风小酌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肖若愚没有邀请随风,甚至连问也没问一下,当李子玉问及原因时,肖若愚仅仅说了三个字:“他不行!”
“他不行”,而不是“不合适”,这是一种贬低,而不是一种认同。
随风不需要别人的认可,也不需要他人的贬低,他人始终是他人,他们没有理由去决定你的生活。
离别,会让人伤感,一如往昔的柳丰和刘名,但随风享受这种离别,离别让人伤感,重逢却更让人喜悦。
一杯浊酒,叹一声珍重,举杯遥望,道一声走好。
酒肆之中,人声鼎沸,说书人占据高台,侃侃而论;江湖人士,腰佩刀剑,举杯闲聊;文人雅士,居坐二楼,面湖近水,作诗吟赋;公子贵妇,端坐矜持,轻摇折扇,一眼百水……
青山绿水间,杯酒举不停,人影邀绰约,冷心皆寂寥。
肖若愚等人的离开,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可是随风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他们都是糊涂人。
糊涂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清水镇诸人,一纸告示,列举镇元庄的罪状,彰显朝廷的恩义,愚人愚己,何乐不为。
说书人舌绽莲花,叙述种种,兴起之时,踏桌而舞,宣扬罪恶如海,彰显朝廷公义,民众鼓掌叫好,豪客拊掌嗟叹,雅士吟诗以喝,公子颔首示意……
他们糊涂吗,其实他们一点也不糊涂,这里面的猫腻,这里面的故事,他们岂能不疑。但在他们心中,只需要一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的理由,一个可以让自己迈步而下的台阶,朝廷需要,官府需要,民众需要,你我都需要。
肖若愚是聪明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错的,错的对象,错的结果。但这条错的路,他必须走下去,所以他选择糊涂,糊涂的走下去。
所以随风没有必要再去揭开渐渐愈合的伤口,他选择了沉默。这件事,也没什么好,清除清水镇的隐患,一件好事,随风没有资格去抱怨什么不公。
糊涂人之中站着一个清醒之人,你不会显得有多么高贵,也不会显得那样聪明,你只会孤独寂寞,你只会无奈悲戚。
鹤立鸡群,一眼而显,风姿折心。但众人不是鸡,随风也不是鹤,没有高贵的身姿,你那怕明白自己是只凤,也徒惹人笑话罢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知道这个阴谋,你并不会比别人高贵一等,因为从你嘴里出来的话语,只是他人茶余饭后的一点笑资,并不会引起真正的波澜。
既然朝廷想要这个结果,随风又何必徒惹麻烦呢,说到底,随风是一个懒人,懒得管他人的事,懒得看清,懒得明白。
难得糊涂,糊涂一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后面上的事,以后再说,因为你活在当下。
要了一壶竹叶青,几盘青菜,靠着窗户,赏一眼湖光山色,品一杯香醇浓厚,吃一口满嘴清香,美哉,妙哉。
随风喜欢这样的生活,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可又齿唇留香,余味不绝。
烦恼是他人的,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呢!
“呀——”,一声高亢明亮的声音,搅扰在耳际,随风转头品酒之际,余音未落,黑影乍现,落在随风的酒杯之前,一啄一饮,闭目享受。
“小黑,可真是好久不见呢!”随风抚摸了一下鸦羽,喃喃自言。
这句话一点不假,三五天的漂泊折腾,随风愣是没有见过小黑的身影。不过对于小黑这种飘忽无影的行为,随风没有丝毫的忧虑,因为习惯成自然,当你习以为常,就不会有过多的猜想。
随风看着小黑面前空荡荡的酒杯,笑骂了一句,执起酒壶,轻落琼浆,盈香满杯。小黑再次喝了起来,津津有味,比起随风,不遑多让。
一壶竹叶青,随风半壶,小黑半壶,微醺的随风,微醺的小黑,摇摇晃晃的回到客房,扑倒在床,沉沉睡去。小黑呀呀的叫了几声,仿佛在嘲笑随风的酒量,但随即也卧倒在随风的身上,紧闭双目。
春光明媚,酒不醉人人自醉。
脱下眼镜,随风摇摇头,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笑着呢喃了一句“真巧”!起床洗漱后,林越秦奋等人也相继起床。
看着洗漱完毕的随风,林越调侃道:“哟,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看来我没睡醒,回去接着睡去!”
“怎么,我就不能早起吗!”随风反问道。
“能,能,只不过是奇怪罢了,今天又没课!”林越摇摇头,让迷蒙的脑袋清醒过来,道。
“没事,起来活动活动!”随风随意道。
“对了,老四,知道不,哥哥我加入门派了!”边说边挥舞着手臂,一脸夸张。
“门派,什么门派?”随风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