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不在于一瞬的死亡,而在于慢慢等待中死亡,但你若活着,便是你赢了!
随风蹲在树冠之中,没有拔出自己后背上的飞刀。读零零小说随风不知道这把黑色的飞刀,正是自己计杀黄志的飞刀,也不知道,它何时到了侏儒男子手中,随风只知道,这一把飞刀绝不会射中自己的头颅。
随风在跌倒在地之时,乘着下坡,向前翻滚了几圈,正好将自己的头埋藏在胸前,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侏儒男子。而任何人在怀疑之时,绝对不会靠近你,而是会用远程武器试探,而正好作为一个用爪之人的侏儒男子,身上绝不会带长剑,长刀等较长的武器,只会是一些匕首暗器之类的小型武器。小型的武器在远距离而且又是内力不济之时,不射中头颅,是不会致命的。
这就是随风敢出此下策的原因,虽然很简单,但却很有效,不是吗?
黑色的飞刀插在随风的后背之上,虽然很痛,但若拔掉,喷出的鲜血就一定会掉在地上,将自己出卖。而且随风不知道在拔出飞刀后,瞬间的剧痛会不会将自己击垮,会不会在那一瞬间倒下。
等待有时很美好,看夕阳映红云霞,听青鸟琴瑟鸣唱,等待,只会是一种享受。但随风等待的却是未知,或者不能用未知来形容,只是一个选择,死或生。
阳光下的清风,摇曳着树枝、青叶,也摇晃着随风苍白的面孔,吹散了随风身上鲜血的味道,但也吹散了晶亮的眼眸。视线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麻木,便如一块枯木,怎样敲打,也没感觉,随风感觉自己再也支持不住了!
但半刻钟之后,随风还是蹲在树冠之中,双眼紧紧盯着来时之路,没有倒下。清风不知疲倦的吹拂,带走了顽皮的树叶,也带来了声声急促,声声的愤怒。
随风知道有人来了,也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来了。紧紧地握住枝干,紧到随风的手开始流血,但随风却没有一丝感觉,只是紧紧地握住枝干,防止掉落下去。
声音渐进,人影渐清,侏儒男子带着几个受伤的人急促的掠进树林,向随风跑来。侏儒男子伤势较轻,在略微调息后,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另外几人在服过药之后,伤势也减弱,行走无碍。
侏儒男子很愤怒,甚至比黄志死在自己面前时还要愤怒。在发觉随风没有追逐自己之后,侏儒男子知道自己被骗了,但出于小心,他还是叫了几个人,一齐去追逐随风。
他敢肯定,一个人在体力殆尽,意识模糊之间,只会下意识的向前方奔跑,但绝不会跑太远,这就是自己的机会,自己报仇的机会。
侏儒男子大吼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带着几人迅速走来,走近随风呆立的大树。这一刻,随风经屏住呼吸,全身静止,静止到像一块顽石,在狂风巨浪中,一动不动。
侏儒男子果如随风所料,在行进到随风藏身的树下之时,没有任何停留,没有任何怀疑,在奔驰到侏儒男子和随风交手之地后,分成三批,一批向左追去,一波向右追去,而侏儒男子则在周围的几棵树上搜寻了一番后,向前追去。
侏儒男子虽然确信随风是向前跑去,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将人分成三批,向各个不同的方向追去。
看着消失在眼际几人,随风没有动,纵然握着枝干的手已经僵硬不堪,纵然双腿已经麻木,随风还是没有下树休息,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任何静止之外多余的动作。
半刻钟之后,随风依旧没有动,但就在那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树下,看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转身离去,那是侏儒男子。警惕的侏儒男子。
没有动,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随风不确定侏儒男子走了没有。一刻钟之后,侏儒男子再次出现在原地,转了一圈,低声呢喃了几句,终于转身,再次离去。
“噗通”,随风像一枚熟透的苹果,掉落在地上,压弯了一地的青草,压折了满地的鲜花。
随风苦笑着,撑起疲惫不堪的身躯,摇晃着,一步一步,向远方行去。不知何几,不名春秋,当日上三竿,随风终于找到了一处山泉,洗去满脸的血渍和泥土,洗去了模糊,洗去了疲乏。
虽然很累,虽然很想睡去,但若不将身上的毒素清除,随风将会一睡不醒。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全身心浸入空明之态,身上的黑色的雾气,缓缓的将随风的身躯笼罩起来。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幽静的山谷中,鸟鸣声歇,虫鸣渐生,日落月升,送走了一天的清明,迎来了黑夜的婆娑。
婆娑的黑夜中,朗月浸透了黑夜,让山林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清衣。月色可以浸透黑夜,但却浸不透一团缭绕浅薄的黑雾。远处的山狼、猛虎眼中透着奇异的目光,盯着那团张牙舞爪的黑雾,迈步围绕着黑雾,眼中闪现出奇异之光。而在黑雾中,有一只黑色的乌鸦,冷冷的眼眸盯着周边的野兽,眼中不时地闪现出丝丝戏谑之色。
就当一只猛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