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人长乐。Du00.coM
随风喜欢春天,但却更喜欢春天的风,喜欢春天的月。从那天以后,随风就多了一个习惯,就是随清月漫步于碎石小路,看清波涟漪,看柳枝轻拂,看日落月升;随清月夜半赏月,看清辉如霜,看星光点点,看弯月婉约,看满月如华。
很平淡,像一杯干干净净的白开水,没有攀山越岭的激情,没百花绽放的浪漫,没狂风卷天的霸气。有的只是青伞细雨的柔和,有的只是夜半赏月的温馨,有的只是牵手漫步的幸福。
随风带上游戏眼睛,进入游戏。随风虽然已有几天没进游戏,但在感受到青山绿水轻柔,桃花依枝曼妙的瞬间,这一刻随风依然是江湖的。
推开房门,随风扬起双手,拥抱着漫天的阳光。晨日的阳光,夹杂着风的洒脱,花的香味,水的轻柔,这一刻,让人迷醉。
“呀——”,一声清脆的鸣叫,在随风拥抱着清风时,从天空中传来。随风笑笑的望着天边的黑影,低声呢喃道,“好久不见,朋友!”
虽然只是短短的四日,但随风却觉得自己离开了好久,久的让自己觉得陌生与孤独。然而当自己踏进江湖的一瞬间,随风却觉得,江湖还是江湖,还是充满激情和平淡,血色和安详,诡谲和静谧,死亡和生存。
随风和清月的共处,虽然少去了江湖的激情与浪漫,但却真真正正让随风觉得快乐和温馨。但随风现在却有了更为遥远的期待,当江湖中的随风遇见江湖里的清月,又是一种怎样的情形。
随风的眼中露出一丝期待,随风和清月有过约定,一切随缘,不必强求。随风虽然觉得失落,但也尊重清月的选择。
喜欢一个人,不是控制,而是给予尊重。两个区域,既有交点,又有区分,而不是完全的同化。
抚摸着小黑柔顺的羽毛,小黑作为一只有自己思想的乌鸦,随风也不限制其自由,任其来去。
随风不急不慢的走到随意楼的厅堂之中,本以为还会看见类似于前几日的情形,没想到随意楼中不是人来人往,而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影,没有莺歌燕舞,没有喝酒赌斗,没有进出来往,仿佛整座随意楼的人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仿若他们根本没有来过这座楼。
随风不解,只能出去,很多人的楼是一种享受,一个人的一座楼是一个坟墓。
出了随意楼,看着满地桃花随风舞,天上清泉浊酒流的景象,随风再一次被吸引了。当天来的时候,是夜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满村的桃花,地上的清泉,但直到在晨日柔和的照耀下,这一切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可以让人忘记忧愁和烦恼。
桃源村,果如陶潜所言,梦中的生活,只能是在梦中!
小黑叫着,一飞冲天,远去,消失于天际。随风仰望着天,看着地。
“呵呵,小兄弟觉得这桃源村如何,是否有当日陶潜采菊东篱,心念桃源的意境。”一声苍老但却洪亮的声音在随风的背后传来。
随风一惊,但随即又一笑,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武功定在自己之上,若想要动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
随风没有回头,而是背负双手,缓缓道:“陶潜当年拂袖于庙堂,采菊于东篱,心念于桃源,为世悲,知民苦,但却思于逃避,桃源只是虚幻,只是净土,没有行动,一切的思念皆是虚妄。不知前辈居于此,也是为了逃避?”
“哈哈哈,小友悟了,但也着相了。所谓桃源,虚化于心,只存于念,桃源只是逃避于世的一个幻想,但当幻想存于现世,幻想不再是幻想,而是梦想,一个世人皆趋之若鹜的地方。可以在此小酌而不必担心仇家,可以在此解忧以消解苦闷,可以轻嗅桃花依卧曲水,至此一月,回归现实,若有所得,又何以避世,为何避世!”
随风一惊,又一笑,老人的话强调桃源为现实,就不再是避世之所,而是所求之地,是可以满足世人所需所求之地。世人之需,世人之求,一旦所需实现,所求有应,谁避世,又有谁愿避世。
老人将桃源比作神,比作世人所追寻的神,凡人有求,神则皆应,避世与不避世,又有何不同。老人是神,来人为凡。
随风虽然不能苟同,但也为老人的手笔所惊。依老人的话语可知,此地为老人所建,且每次来人只可逗留一月。一月一过,凡人皆去,神则可留。
随风转过身子,凝视着这个须发皆白,但面庞红润,精神矍铄的老人,淡淡一笑道:“敢问前辈不怕被世人所知?”
随风这一问,看似随意,但却又两重含义,一为人多言多,言多必失,你待如何?二为世人若知,桃源又如何幸存?当一切不再神秘之时,一切就将消失,一切都将不再神秘。
老人看着眼前平淡洒脱之人,眉毛连着眼角的皱纹,岁月在老人的身上沉淀的不是岁月的沧桑和老迈,而是魅力,亲和而又令人沉醉。老人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没有人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