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水镇生机勃发,古道两旁,葱绿之间都挂满莹白的槐花。读零零小说
百里家后院的一处小院子里,坐着一个正在吹笛子的妇人,妇人的腿上,趴着一个小姑娘。
吹笛子的妇人叫洛文慧,虽是姿容清绝但整个人清瘦异常,脸色苍白,只有嘴唇上有些微的血色,一看之下就知道身子骨不怎么好。而趴在她腿上的那个小姑娘是她的女儿百里清歌,小姑娘粉雕玉琢,扑闪着一双璨若晨星的眼睛,十分灵动,小小年纪就透着古灵精怪的气质。
侧着脑袋,清歌专注地看着洛文慧的手指在碧绿通透的笛子上跳跃,悠扬婉转的笛音飞跃过屋檐和院墙,让大街上的人忍不住驻足侧耳倾听。
“哟,我当是谁在在吹笛子,原来是弟妹你呀,也不知道这笛子是能吹出花来还是能奏出钱来,知道的人晓得你这是附庸风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出了什么大事要你成天奏哀乐给他听呢。”笛音还未终结,一个衣着华丽到有些夸张的妇人领着丫环出现在了她们母女的视线中,打断了她们。
洛文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拍了拍清歌的肩膀,握着笛子站了起来,神色淡然地看着院门口的来人。那对主仆不是别人,正是清歌的大伯母赵娴和她的丫环阿碧。
原本沉浸在洛文慧的笛音当中的清歌,有些恼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院子门口的赵娴。她知道那支曲子的名字叫做《相思曲》,是娘亲吹给经常不能回家的爹爹听的,所以对于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打断了笛音感到十分不爽。
赵娴总是有意识无意识地针对她们母女有些年了,自清歌有印象起,赵娴总是隔三差五找她们的麻烦,而大伯百里正岳惧内,对于赵娴的行为刚开始还说一说拦一拦,日子久了也就不管了。至于当家的爷爷,对这些内院里的风波是不感兴趣的,在他十分疼爱大伯母的儿子百里绍成的前提下,想来就算知道也不会管这些事。
“这笛子可是专门给大伯母吹的呢,大伯母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清歌理顺了衣服,走到了赵娴的跟前,弯起双眼,粲然一笑。
“吹给我的?”赵娴看着笑得有些诡异的清歌,直觉她这话说的有问题,却又反应不过来。
“原来大伯母不知道呀,唉……”
清歌这貌似遗憾的一叹让赵娴反应过来了哪里不对劲,这丫头是把她的话又扔回给了她,她那句奏哀乐原本说的是清歌的父亲百里正原,这丫头问了一句知不知道,却把这奏哀乐的对象说成了自己。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不懂长幼有序,看来我要替你那如今不知在何处的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尊敬。”
反应过来之后,赵娴伸手就有要抓住清歌衣服的前襟,清歌哪能任由她抓住自己,小时候在赵娴手下吃亏的次数多了,清歌也渐渐学得机灵了。在百里家的院子中,赵娴就算再一手独大,也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样,所以每次赵娴过来找茬,清歌都会顺便给她找不痛快。
灵巧地躲过了赵娴伸过来的手,清歌侧着身子笑着对赵娴说道:“尊敬?大伯母也知道尊敬这个词吗?我还以为大伯母读书少,不认识这两个字呢……”
“好呀,好得很,洛文慧你是怎么教女儿的,就算是个赔钱货也不能这么随便教一教应付了事啊!”
赵娴被清歌的话气得七窍生烟,此时的行径跟大街上骂街的泼妇无二,只好把矛头转向了站在一边神色清冷的洛文慧。而洛文慧眼中眸光似雪,看得赵娴身上一激灵,似乎是有寒意从脚底蹿上来。
“大嫂,怎么教女儿是我的事,怎么管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费心,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请转身向后然后左拐,这院子似乎不欢迎你。”
洛文慧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她的声音也清冷,在百里家有些事情需要忍耐,而有些苍蝇挥手赶走就可以了。
“你,你……”
赵娴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清歌和洛文慧,指甲上的蔻丹鲜艳欲滴,头上的金步摇也叮铃作响,原本只是因为管账上的一个疏忽被清歌的爷爷教训了一顿,想要来她们母女这里来找茬让她们不痛快,没想到最后却在她们这里找了自己的不痛快。
赵娴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她们的小院子,一边走,一边觉得真是火大!清歌那个丫头就算了,年龄渐长爪牙日渐锋利,洛文慧居然也不再像从前一样闷不吭声了。想到洛文慧那张清丽绝色的脸,想起她脸上淡漠的神色,赵娴便是越想越气。
当年与清歌的父亲百里正原定下亲事的人是她赵娴,而不是这个从半路杀出来的洛文慧,不过那时候赵家只想和百里家攀上点关系,兄弟二人嫁给谁都一样。直到成亲后才发现百里正岳是根软骨头,修为更不用说了,刚开始还有点势头,后来却一直困于炼气二层无法再进一步。
反观百里正原这几年修为越发精进,已经达到炼气圆满的阶段,若有机会便可冲击筑基期。她自己是练气四层的修为,这些年进步虽小,但也不像百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