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死死盯着一张拼凑出的敌方粮草分布图,蓝若言愁眉紧锁,对龙岩的战略既佩服又咬牙切齿。Du00.coM
她之前瓮中捉鳖利用的便是这个男人的自视过高易于轻敌,但上回被敲打得那么厉害,龙岩对她的警惕心已经上升到从所未有的高度。不但严令士兵搜查可疑的人选谨防叛军,甚至连搦战都懒得回应,任蓝若言的将士在城下骂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他麾下的将士愣是气红了眼不发一言,几个来回,人也琢磨过来这是玩的激将了,别说生气了,还乐得当乐子看。
“将军。”今日负责搦战的将士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脸上不忿的神色在与蓝若言对视时才有些收敛。
“今日辛苦你了。”蓝若言语气仍是很冷淡,却随手将早就冷却的茶水推向将士的一侧。
对方忍不住死瞅着蓝若言的手看了一眼,修长的指尖轻触瓷白的杯沿,淡淡血色的红晕衬得这景象一幅画。
接过急吼吼地牛饮了一口,见蓝若言的目光又扫过来,知趣地端正姿势摆出认真听令的态度。
“你带五十人轻骑去青苗山脚守着,遇到敌兵虚晃几招吓吓他们就够了,千万不要恋战。”虽然不太明白蓝若言的目的,将士还是领命前去了。
青苗山、虎牢关,另外便是郾城。
直觉告诉蓝若言粮草大营在郾城,因为运距近且属于龙岩王的封地,不论哪个方面都是最佳选择。可从近日得的消息看,其他二处也有很大的可能性。
既然不能一同攻克,那便一一排除好了。
…………
睡前又看了半个时辰兵书,蓝若言才褪了外衫躺在咯人的木板床上。
她正睡不着躺在那翻来覆去,却不知隔着水镜另一人用一双含情的双眸深深地把她刻在脑海里。
在外边风餐露宿,蓝若言又认为自己作为将领不该要求者要求那的,所以一直过得很是朴素。又因为思虑较多,到了夜里显出疲惫,给人感觉瘦了不少憔悴了不少。隔天涯痴痴看着,又后悔自己放她离开。等她回来一定要把她补得白白胖胖的!
正惆怅呢,却见蓝若言微微支起半身身子,吹灭了灯芯。
灯火明灭间,暖色的光也惊艳于她微微松开的那片细腻肌肤,歌天涯发誓蓝若言衣领晃动的那会她瞧见诱人的红果实了!可喜可贺,虽是惊鸿一瞥,但风光无限啊,谁能料想解开束缚后白兔长大了这么多
黎明时分,一个人沉浸在一场迤逦的梦境,而另外一个人,却在这个时候默默从床上坐起,思绪清明地开始筹划新一天的事情。
日子很有意思,似乎每个人每一天都在重复着相似的事情,但却都会贴上不一样的标签。
对于歌天涯而言,失望于又一天的不见,却欣喜于未来早一天的相见。而蓝若言看待又一天的流逝,微微地焦虑,但这焦虑很快被将士带来的新消息抚平了。
“曲将军,我军的人马毫无伤亡,倒是那个每次都一脸热血打起来不要命的猴子,被我狠狠砍了一刀,就在右臂上!哈哈这下他们又少了一员主力啊!”
前来报喜的人乐不可支,在山下守了一夜眼圈发青,但精神却十分狂热。
“……龙岩的人发现你们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蓝若言没有给她泼凉水,反而引导她的记忆回笼。
“比如有人偷偷跑掉报信或者对方守青苗的人手变化……”
血的温度渐渐降下来了,脑子也能思考了。
方才还一脸莽夫无智的人这会回过神,倒也指出了几点疑惑:“的确是有一个人逃出来,被我们的人抓住后称自己是无辜被抓的百姓,我们就放他走了。现在想想,形迹可疑。“
很有可能是捎信给龙岩的。蓝若言凝神思索片刻。
“人手有无增减?”
“这个就不清楚了,一开始围上来的人挺多的,但有一点奇怪,虽然带头的那几个势头挺大,但跟在后边的士兵却显得有些萎靡,似乎都是些二等兵。”
看来青苗山的粮草并不多。
甚至很有可能,只是空谈。
当初搜集来的粮草消息,一部分是探子来报,另一部分却是从城中乞儿等人口中套来的,原本就是一群不明事的人听风听雨加以揣测得来的,为了得到奖赏,更是容易口不择言。为了要赏便滥竽充数。因此整张整合出的粮草图可信度只有一半。
接下来要对付的,便是虎牢关了。
…… ……
“皇上,战事紧急,没有足够的粮草供应我们的人迟早成为对方的俘虏!到时候您手中的万里江山都将付之一炬!”龙岩双眼紧盯着瘫坐在镶金宝座上那垂暮老人枯朽的两片唇,期待它的开合能带来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但现实终是让他失望了,老国王唤来了国师,那个神秘莫测的男子。
仿佛一夕之间出现,一下子改变了这个国家的气运,他简直,就像古书中记载的祸世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