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小二只听得窗外“砰”地一声似有什么重物落了下去,狐疑地打开窗望了望看到地面上有人影发足狂奔,第一反应就是遭贼了。du00.com
“啊——来人啊!捉贼啊!”
大口大口喘息着躲入小巷,脚软地绕了几圈足下运气手上使劲翻入破旧的围墙,歌天涯这才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静下来抚平心跳。
刚那个谁喊的贼啊!她有些欲哭无泪地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慢慢理着思路。
昨天她想好了要去探探那大人物什么德行,夜里便偷偷摸摸地上了那间客栈的房顶。隔着纸窗在外边望了望,学着燕冰在上边用指腹揉开灰尘,又涂了点口水,伸长了脖子瞅过眼睛,对着不大的孔往里看。当时看了半天脖子很酸,却没什么人影。
一会儿却听见水声阵阵和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洗澡的人从屏风后面出来,歌天涯也看清了那张脸。顿时被吓得手一滑碰着了瓦片,急中生智便学了几声猫叫,叫完匆匆瞥一眼里边的人便落荒而逃。
居然是临安贤……话说,她当时刚洗完澡裹了浴袍在擦头发,应该……没察觉吧?那小二太坏事了!
“那贼是不是往这边走了?”隔着一堵高墙听到墙外的问声,她往下缩了缩身子屏住呼吸。
“……往那看看!”数只火把一离开,她面前的一片地便回复了先前的玉白,只道那圆月挂在半空,清辉洒在眼前这片庭院上倒也有几分诗意。
那几个搜寻的人一走远,耳边便恢复了寂静。屋内的人大概睡得比较沉,也不怎么警觉,她双手合十冲正屋拜了拜,余光瞥到柴房的门微微开着,便偷溜进去打算将就一晚上。
天亮时是被奇怪的声音吵醒的。歌天涯躲在柴堆后面睡觉,迷迷糊糊地白光撒了进来,却是天亮了。刚想动一动门吱呀一声被推得大开,一个穿着利索短裙的男子轻轻走进来,手里还提这个篮子,她躲在柴堆后一动不动。脸色被惊得有些发白,却又慢慢地热烫——娘啊千万别被发现了……太丢人了……
一会儿那男子提着满篮的木柴出了柴房,她呼了口气抓起身侧解下的佩剑便猫着腰出了柴房,足下运气稳稳地落在外街青色的路面上。
懒懒地走了几步,闭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拐角买了点肉包子果腹。准备好干粮、防身器具、问路,她又花了点钱去澡堂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干净才正式上路,打算去央。
原本按她的计划这行程是会晚几天的,却不巧碰上临安贤,就只好提前走了。说来她虽然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实事,但想起她那个姐姐临宴,便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反正跟她扯上什么事绝对会有后世报没好下场,唉,对了。
先前那临安贤对南星儿态度那么暧昧她没多想,可现在不一样啊……脑筋一转便觉得这身体的正主和临安贤搞不好就是那种关系,或许还未明确埋藏着JQ的种子~恶寒。
买了匹强壮的马赶了三天路,她便瞧见了临国与央边境的关口。
关口把守了几个戴头盔的骑兵在查身份,一侧的一名女骑兵手里正摊着画像,凡是女子都被勒令停驻,待消了罪犯的可能才被粗鲁地放关。
她远远地便下了马,刚走近些便发现关口周围的石壁上贴满了她的大头照。画得不怎么样,但特征却十分明显,眉眼间那种孱弱的感觉立现。她忍不住摸了摸脸,她比出宫时要黑一些,瘦一些,也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
在一旁看到那些男子过关时都十分轻易,她便动了心思。
在布庄买了套男装换上,她又从包袱里翻出买来的小铜镜用黛青瞄粗了眉毛,末了瞥瞥镜里男装打扮的英气帅哥,也来不及自我陶醉,牵了马一脚跨进出关的长龙。
悬着的心在骑兵放关时放了下来,她默默摘下脸上的白纱,想了想又挂了回去。
抬眼茫然地望着属于央的国土,看着相似的城镇,她压下心底的不安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临国和央关口处的城镇还算繁荣,比起南吴和临国间沙漠的荒凉,这段路走来和之前没什么大的变化。这里的百姓多数还是临国的,其中不少是被流放或者是居无定所没有国籍的流浪人。
央也是女尊国,但越往里走她便发现央与临国、南吴的不同。
原因无他,临国、南吴的未婚男子都戴面纱。但这里的男子却并不需要面纱,他们都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脸,甚至乐意露出自己的肌肤、身段,也十分热情好客。已婚男子都会把头发盘起来,未婚男子的打扮并不拘束。
再往前走,歌天涯越发觉得冷和荒芜。昨天她还能瞧见城镇,今天却连人影子都瞧不着了。
到了傍晚飘了场雪,薄薄地堆在地上,歌天涯却也不敢歇。
待暮色降临,天地间暗的只能隐约借着雪看到地上痕迹时,她才急了。说来也巧,不远处拐角一人驾着马车从另一条小路超了过去。她远远地呼喊几声,对方似乎未曾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