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纸接触火光,跳跃的火焰中纸缓缓燃烧,极快地闪现了几个昏黄的字眼,余后只剩袅袅青烟,室内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读零零小说
蓝若言静静看着香灰弥漫,一双被模糊了的黑眸藏在香雾后带了一丝抑郁忧伤,可随后便被门外略显粗俗的声音打断了。
声音的主人分明是个男子,可却大大咧咧地拍着门板,一边叫喊:“喂,曲静水,你在不在?”
她皱了皱眉,可门外的南吴皇子却“哗”一声把门打开了。
“啊。原来你在啊。”南圣月懒懒地说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却毫无歉疚之意,接着就一把抓住她的右手就要拉她出去。
蓝若言一惊,巧妙挣脱了南圣月的左手,一边强自提起一抹微笑问道:“怎么了?”
南圣月奇怪地看了看她僵硬的笑脸,老老实实回道:“我想去买点脂粉。”说着他瞧着蓝若言光滑白皙的肌肤,忍不住心生羡慕:“你用的什么粉?白的好自然啊……”
蓝若言有些呆,接着说不出是羞是恼,愤愤回了几个简洁的字:“我没用脂粉。”
南圣月伸手就想去摸,被她有些狼狈地躲开。蓝若言急忙岔开话题:“你不是要买脂粉吗?我陪你……”
南圣月达到目的,笑眯眯地收回了手。
临国地方不大,比蓝国大一点,商品经济很发达,比蓝国差那么一点。
蓝若言百无聊赖地看着南圣月一脸兴奋地在脂粉店前跟老板讨价还价,心想她虽然扮男子扮惯了,也涉足过脂粉领域,却从未在自己身上实践过。
倒是在还是皇女的时候,在弥撒的脑门上用胭脂画了朵红花,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就是佛拈花一笑的那朵花。
想起弥撒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异于平静的龟裂表情,她忍不住微微笑,却又是一阵喟叹。
弥撒说,那个生她养她,唯一知道她性别的男人死了。弥撒不是男人,他是和尚。
也正因为她知道他是真的六根清净,才敢把他放在身边,才敢相信他,如果没有他……
大概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吧。
这么想着,眼前却恍惚地飘过一张单纯的脸,她撇撇嘴角,非说有这么个例外的话,是因为当事人太蠢了。
神游归来,蓝若言却还见南圣月跟买家讨价还价,不免有些郁卒:“你没带够银子?”说着就要从怀里掏。
南圣月很嚣张地白了她一眼,“哎……我本来挺崇拜你的,尤其跟我那废柴姐姐相比……可你也太不懂乐趣了吧?”
蓝若言困惑地看着他,目光自然地流露出渴求。
“唉。”南圣月满足地付了铜子,揭开脂粉盒满足地嗅了嗅:“虽然质量不怎么样,可花了一半的价钱买的,有种成就感。”
蓝若言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对前半句深有同感。
官奴平日里给她准备的脂粉味不浓重,样式也繁多,细如粮面,抹在身上会散发奇异的冷香。
据说取的春分的晨露和四季的花中魁首制成的,也可入茶,能清肠解热毒。
后来就全当做恩典,分给这个主夫,那个主夫,或是被作弄了。
“走吧,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的话南星儿要急了。”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一个小乞丐不轻不重地撞了他一声,留下一句“对不起”就撒腿跑了。他一个不慎撞在蓝若言的胸口,手肘戳了过去。
蓝若言被偷袭,捂着胸口忍不住蹙眉,胸口隐隐作疼。
“啊,你没事吧?”听着耳边咋咋呼呼的声音,她苦笑着摆摆手,真是遇上克星了。
她就从没遇到过这样不拘小节的男子,,怎么这个弟弟比姐姐还欢脱!
回到客栈,她面色有些苍白,南星儿看了她好几眼,忍不住询问:“你怎么了?”
“。”她抿了抿唇,苍白面容下更显深幽的黑眸眨了眨,没有回话。
等回了厢房,她沉静的面色越显黑了起来,小心地解开胸前缠绕的白布,她咬着牙,一圈一圈地绕开。无声喧嚣着成长的两个樱红凸起,附近的雪肌一片红肿。
她怔怔地望着,上了膏药,又换了白布一圈一圈地绕回去。
她已经成人了,早该娶夫的年纪,早该穿着摇曳布满锦绣的长裙,早该和她的母皇一样风情万种,身材婀娜、丰满艳丽。按理说母皇是那样,她也该那样。
可今年已经二十的她,却只能隐藏性别,将身体束缚成男子干瘦的模样。
不是不怨的,可只要一想起惨死的那个人,想起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就再也没了情绪。
若烟……
她笑了笑,带着温情,穿戴整齐后又只剩下那苍白瘦弱的少年,一双有些淡漠的黑眸带些孤傲地望着镜面。挑起嘴角,是恶意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嘛~很快就会有人知道她的性别了,以后就不用太女少年什么的了,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