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留下,咱们俩谁也走不了!听师兄的,你快走!”
人道大丈夫在世,当有情有义,倘若此时独自一人逃之夭夭,置朋友于不顾,岂非不够义气?不过按理讲,项长生说得又极是,莫飞内心挣扎,徘徊在情与理、理与义之间,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一踌躇的功夫,三辆枯骨战车离得更近,双方相距不过数十丈,莫飞能够强烈地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渐渐逼近。
“不用争了,两人一个也别想走!”戚师叔嘿嘿一笑道,“放灵兵!”
一声令下,左右两侧枯骨战车上的御魔宫二旗弟子应了一声,一抬手,掌中多了一杆巴掌大小的青旗,随后几人左手掐诀,右手青旗摇了一摇,白气一生,从他们身侧忽然飞出四头形容恐怖的骷髅骨灵兵来,一头头眼窝深陷,眼眶中却红光闪烁,半张着巨口,上下腭略错了一错,獠牙般的牙齿白森森的清晰可见。
这些骷髅骨灵可自由收缩身体,平常被御魔宫弟子收在他们的袖袋内,御魔青旗催使下,可随时唤出,令对手防不胜防,之前阴六极为壮大声势,命弟子将骨灵悉数放出,如今几人偷袭,就不须依方才那般明目张胆。
这四头骨灵兵左手持着一面骨盾,右手挥舞着一口磷光闪闪的白骨刃刀,在御魔宫弟子的操控下飞出战车,其中两头扑向莫飞,另两头则奔向项长生,踏虚空行走,一步跨出便飞出十余丈。
眼前形势危在旦夕,若再迟疑不决的话,恐怕立即被敌人困住,那时即使想走也来不及了。
“师兄保重!”莫飞脑筋急转,忽然心头一动,咬了咬牙道,“我马上就回来救你……”
项长生重重点头,随后一拍老灰颈项,道:“老朋友,你也走吧!”
说完,项长生纵身一跃,已从老灰背上跳了下来,当空而立,他也不多说废话,一记甲木剑横空飞出。之前项长生与这些骨灵兵从未交过手,方才神念一扫,从这几头骨灵兵身上散发出的阴气气息来判断,大约不过相当于炼气之身,与他的修为相差了一个层次,他这一剑便未尽全力,只约莫使了五六成力,只见虚空中剑影幢幢,如扇面一般铺展开来,剑影之中,一层层,一排排清翠的绿竹隐然排沓而生,迎着直冲过来的三头骷髅怪物斩去。
眼见剑光飞至,骷髅怪物举起手中的白骨盾迎面一挡,“噗”的一声,如中败革,剑光只在白骨盾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白印,骷髅怪竟然毫发无伤。
项长生吃了一惊,暗道低估了这些怪物的实力,他却不知,这每一头骷髅怪物炼制不易,须先在化骨池中软化,再放至阴风洞中祭炼四十九日,最后由一名御魔宫弟子种下印记方能驱使,以后,这名弟子还须时时以自身真气补养,因此,这些骨灵兵的一身白骨其实几乎坚不可摧。
一剑不中,在四名二旗弟子的操控下,四头骨灵兵已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处方位,顷刻之间将项长生围在中央。项长生自然不甘束手就缚,一声大喝,抬手一指,一剑斩出,这一剑他不遗余力,立时将前方一头骨灵兵手中的骨盾斩裂,剑气激荡,又在这头骨灵兵的腰间开了一道大口子。这头骷髅怪的主人是东侧战车上的一名御魔宫弟子,骨灵兵凝聚了他的无数心血,见状大为心痛,虽然这些骨灵兵炼成后即为不死之躯,但受损之后威力大减,且以后须重新加以祭炼,耗时耗心是免不了的。
与此同时,其余三头骨灵兵手中惨白的骨刃一挥,立即化作了三道丈许长白光从三个不同方位当头斩来,刃光未至,凄厉的阴风已然压顶。项长生以一敌三,一旁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戚师叔,突围逃走已经无望,而且,他也不想逃,只要能够阻敌一刻,就能为莫飞多争取一刻逃走的时间,他索性放开手脚,执了甲木剑诀刚强硬朗剑意,将真气催生到极致,剑光如雨泼洒扫出,将砍来的骨刃一一击回。
项长生拼命将四头骨灵兵阻了一阻,莫飞与两头老鹤已飞出了数里有许。
“笨蛋!”那位戚师叔一声低骂,“这人交给我,你们四个去追前头那个黑小子,快追,别让他跑了!”
“是!”四人答应了一声,手中青旗急摇,四头骨灵兵疾速飞回,两辆枯骨战车舍了项长生,却循着莫飞的背影追去。
四头骨灵兵一走,项长生身上的压力骤减,但他力求阻敌,为莫飞逃走争取更多时间,当即不依不舍,跟在两辆战车后面如影随形地急追,不想刚飞出数十丈,就觉身后一股腥风袭体,他急回头,眼前数丈外突然出现了一头身穿黑甲,头生白毛的尸魔。项长生微一怔神,正待挥剑痛击,绿气一闪,一团白气迎面飞来,他扯身急退,却已来之不及,当即被白气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股白气名唤“尸魔障”,专以污秽神念为能事,项长生全身心追赶两辆枯骨战车,竟没发现戚师叔偷偷放出了一头尸魔,这头尸魔从其身后悄悄赶上,果然偷袭得手。
尸魔障气入体,项长生只觉头晕眼花,急运青乙总摄真气,却半点儿也提不起来。
与此同时,半空中飞来一只半虚半实的黑手,兜顶一抓,登时将他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