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Du00.coM”
顺利端了这锅土匪又把他们收编下来,凌风这会儿心情倒也不错,摆摆手示意洋哥坐下,随后往办公椅上懒洋洋的一靠,两条腿往桌上一搁,一叠,点起一支烟,笑道:“怎么样,说说吧,你以前的故事。”
凌风在乎的不是他怎么收服的这批小弟,更不是末日爆发后的行为,而是洋哥的过去,能搞到三把92式手枪,这途径自然是有问题,身份就更值得去寻味了。
闻言,洋哥脸色微变,不知是被冻得还是怎样,一张国字脸比刚才都要白上几份,看起来煞是惊愕,他能感觉到,自己在对面这个年轻人眼里就好似被彻底看穿一样,浑身赤裸,又似一只蒸锅里的蚂蚁,说话稍有个不慎,惹得这尊大神动怒,这煤气火就得点开,哪怕不死也得被活生生拔掉一层皮。
“唉……我也不想再编下去了。”
沉默许久,洋哥终是长叹一声,脸上满载倦意似是比刚才要瞬间老上二十岁,年过四旬的脸上流露出一种饱经风霜的意味。
“事实上我就是7年前那个抢劫杀人犯周科华的同伙,董洋。”
凌风微微不悦的皱起眉头,却没作声打断他。
带三把枪来商贸大楼,不是抢劫的还能作何?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人居然就是七年前那场轰动全国的抢劫杀人犯之一。七年前他还在读高中,这件案子就是在吴城犯得,他记得很清楚,国家A级通缉犯,1。6南京枪击抢劫,连续在湖南,长沙,重庆发起六起抢劫杀人案,杀害平民11人,打伤5人,在全国逃窜了将近6年时间的爆头哥的同伙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坐在自己面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古龙老师说的,我是他的书迷。”洋哥摇头苦笑,这一刻,似是什么都放开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点上后深吸一口,似是回味又似是忆苦,脸色阴晴不定。
“事件曝光后,我就一直躲在申城,这里是外来人口最多的城市,每天都有数千万外来人口流入,我托人伪造了身份,去黑市整了容,每天都跟填鹅一样,拼命吃东西,改变体形。三年后,再也没人认得我是谁,哪怕是跟旅游团一道会老家去看看,儿子、老婆、娘都不认不得我了。”
凌风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虽然洋哥做的事足以让他死上百次,但他本身不得不说是个聪明人,会躲,会藏,会自保,能带着一大票没法存银行的钱和金条在吴城躲上七年,避开警察的眼线,单这一点就比许多人要强的多。
“我们家是农村的,娃娃出来,身体差得很,连病都看不起!县里医生说了,没钱就等死!神仙都救不了!”洋哥有点激动,一双拳头紧紧握着,连手里的烟都捏了起来,银牙紧咬,青筋暴起,牛眼里泛出抹浓浓的憎恨。
“谁会帮我?谁TM能来帮我!我是个村夫,一没本事,二没技术,看病的五万块钱我到哪儿去整!就在那天夜里,我第一次去了地下赌场,想拼一把,结果把最后的家当都输了!足足七百块钱!那是俺们家种半年地才有的!”
洋哥脸上落下两道老泪,就这么慢慢的从饱经风霜的大脸上滑落。
“也就是这一天,我认识了周科华!他看我可怜,答应带我去干一票大的,短时间内能赚一大笔钱!我就去了!结果就是干的这一票抢劫杀人案!”
天见尤怜,听到这儿,饶是凌风都忍不住慢慢闭上了眼,似乎感受着他话语里的真诚,又似在向老天抱怨为何这世道会把钱变得无所不能。能让人脱裤子撅屁股,又能让人为之杀人放火,走马天山。
“干这一票的时候,我杀了人,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也是至今为止的唯一一次。那是个保全,当时,数不清的人远远逃开,躲到几百米外静静看着,一个个闪光灯不断的闪烁,在拍我们的照片!我急了!我瞅见这小伙举起枪就要冲我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射击,否则就得我死!砰,他死了……我看得很清楚,他才二十多岁,很年轻,脸上的痛苦与恐惧,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这是种罪!我忏悔过,我祷告过!我学着别人去信耶稣,又学人烧香拜佛!但这根本没用!每天睡觉前,我脑子里总会出现那个保全的脸!很清晰,很痛苦!这是种折磨,我他娘怎么都忘不了!寝食难安,这是我学到的第一个成语!”
洋哥近乎抓狂的咆哮起来,硕大的拳头狠狠砸着自己的腿,却又慢慢垂下了双臂,低着头,轻声垂泣,就犹若这寒冬里的北风看得人心底哇凉哇凉的,凄惨无比。
“我拿到钱了!托人把钱送去医院了!可我自己呢!我呢!我得披着面具做人!我有家不能回!我连娘都不能孝敬!连孩子都不看!我TM活着算什么!”
“这次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的。”洋哥苦涩一笑,身躯隐隐颤抖起来,连声音都变得沙哑、苍老。
“我一个人来,抢完项链啥的,门口就该被警察堵死了吧?到那时我只要冲特警举起枪……砰的一声,就算赎罪了吧?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