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么人!”三日之后,应府之外,便是张灯结彩,宾朋满座,爆竹、烟花、鼓乐齐鸣,虽不是最好的时辰,可这应府却是往来之人极多,可便是多,这门外的戒备也没有一丝松懈。
见这三个人来,便是门口守卫立刻将人拦住了。
要进应府,需要有请帖的。
而这三人,自然是没有请帖的,郝连城钰不用说了,这应猛与郝连城深结亲,做的,便是与郝连城钰决裂的打算,自然不会给郝连城钰请帖,而樊离虽应猛认为他是自己的人,可这自己人却是隐藏在朝野之中,他自然不愿意让人知道。
这三个人拿不出请帖,便自然只能被挡在了门外了。
樊离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箱子,不大,只有两个手掌大小,也没有镶金带银,甚是平凡。而樊离左右便是站着一男一女两个随从,女的是大赤人,长得平凡,脸盘不大,眼睛不大,鼻子不大,嘴巴也不大,皮肤一般,有着一点雀斑,而头发却是乌黑的。
男的侍从也长相一般,只是脸上神情却带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味道,站在府门口,不断地打量着周围,倒是比那主人,来的更桀骜一些。
樊离看了一眼那侍卫之后,便是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来,那金牌不大,只有四分之一个手掌的大小——往日所说金牌,大多都是用铜打造的,外面镀着一层金,所以一般体型较大,可这块金牌却是只有普通金牌三分之一大小,不是因为别的,乃是因为这块金牌,乃是纯金打造。
而这快不大的金牌上面,刻着一个樊字。后面便是写着四个大字:御天钦赐。
那侍卫接过牌子之后,便只觉得手里沉甸甸,凉飕飕的,樊离对那侍卫说:“劳烦向族长禀报一声,说樊离求见。”
那侍卫一听,脸上的表情便是变了,原来是有一些严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谄媚了起来。
便是点头哈腰,请樊离等人在门外稍等,自己去去就来。
——倒不是樊离官职多大,虽是将军,可并无实权,只是郝连城钰的宫中之臣而已,只是好在郝连城钰看重,所以也算是国主面前的红人,只是却不是个胡国人,所以与胡国官员并未有多少深交,也因为不是胡国人,所以无法再上爬一步。
虽然并无很高的官职,很重的权力,但是他的名字,还是被很多人所知道,不是因为他是郝连城钰面前的红人,乃是因为他是权力中心之中,唯一一个大赤人。
而许多人曾经以为他是奸细,他会叛乱,只是他们等了许久,等到他们自己都被革职、被问斩、被诛九族,也没等到樊离的背叛……这也实在是太讽刺的一件事情了。
不多时,那个拿着金牌的士兵便回来了。不但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为首的,便是应猛。
“原来是樊离将军啊!”他身穿红衣,脸上全然都是喜庆的颜色,脸上长着茂密的胡子——极北之地的北通部族经过长年的演化,这身体比一般人来的更壮实一些,而这身体上的毛发也更茂密一些。只是这北通部族的族长,脸上的胡子不但茂密,甚至将一整张脸都埋在了胡子之中。
只是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倒是让人觉得有神极了。
“应族长。”樊离站直,便是将右手握拳,靠在胸前——无论是胡国还是大赤,都有一些礼节。大赤人行礼,乃是多为行的是抱拳拱手礼,而这抱拳拱手礼,却是有点讲究的。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形成一个半圆圈,这是因为古代流传下来,便是以左为大。
因此大多数抱拳拱手礼,都是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的。另一种说法,便是人们用右手拿兵器,这右手代表战戈,代表纷争,而左手压住右手,便是友谊与和平的表示。
可若是右手压着左手,那便是另一番意思了。
——只是自从胡国开国以来,郝连赫雷将这大赤文化流传进胡国之后,大赤的礼仪也渐渐被胡国人所接受。只是武将之中依旧流传着这以拳击胸礼,而这胡国人之中,自认为自己文雅的,却是多用抱拳拱手礼。
这樊离一行三人也是有趣。
樊离一个大赤人,行的是胡国礼仪:以拳击胸礼,而身后跟着的胡国侍从,使的却是大赤人的抱拳拱手礼,另一个大赤女侍人使的是最最的普通的半膝下跪礼。
这三人礼仪各是不同,倒是显得略是有些和谐了一些,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樊离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海涵。”应猛看着樊离,这样说道。别看他是一个满脸胡子的胡国人,这一套文绉绉的话倒是说的半点也不咬舌头。
究竟是在官场上混迹的人,又是一族之长,还是个聪明人,该有的风范是一点也没拉下。
“今日是?”樊离这样问道。
其实他如何能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只是他依旧这样问。
而应猛也假装不知说道:“今日乃是小女应璃的好日子。”
说罢,还摸了摸胡子,笑了两声。只是笑虽笑,这笑却没印到眼睛里,他那一双锐利的眼,便是看着樊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