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来了!”人未到,声音却是先到了。
靖榕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便是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不多时,这白布后便起了一阵风——而这阵风过去之后,这白布之后,靖榕的床前,便站了一个人来——不是方磊笑是谁?
可秦萧却是不明就以,他只是觉察到这床前站了个人,却不住地那人是谁。
秦萧自然是心生警觉,往后退了一步。
“咦,你这后生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只是遇到危险便只会往后退——这一点,我不喜欢,不喜欢。”方磊笑摇了摇头,这样说道。
秦萧不过只退了一步而已,却被他说成只会往后退。
好在秦萧脾气不错,所以不与这方磊笑计较,甚至还将这床前唯一一把椅子让给了对方,只是方磊笑却没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靖榕的床沿边。
只是秦萧虽是客气,可仍旧说道:“我大赤有所礼仪,乃是男女之间授受不亲,想来老先生你是大赤人吧,便是知道这句话的,请老先生且先出去吧。”
他不知道方磊笑是医生,所以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原本秦萧说的也不过分,只是道出实情而已,若是别人,想来只是会说一声抱歉,便立刻出去,便是一般大夫,也会与秦萧好好解释。
可这方磊笑虽然是大夫,却不是一般大夫。他只是看了秦萧一眼,却没理会他。
“丫头,我听后生说你的伤似乎很重!”方磊笑一边说一边拿眼看着靖榕左右,靖榕身上已经被大约包扎过了,所以看起来还不算太过凄惨。他自顾自与靖榕这样说道,便是让秦萧皱了皱眉。只是秦萧性子在那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缓缓走出了白布之后。
在走过郝连城深身边的时候,他开口说道:“刚刚这个人是?”
“方磊笑。”郝连城深这样说道。
秦萧脸上露出大大惊讶的表情:“此人便是神医方磊笑?”
“正是。”郝连城深回答道。
“果然还是如以前一样。”秦萧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便缓缓离开了。
——他是大赤三皇子,而方磊笑曾经进宫过治疗过帝君,这秦萧自己与方磊笑有过一面之缘,方磊笑为人率性,医术高超,只是不修边幅,又仿佛是个老不修一样,与这从小受过大赤正统教育的秦萧自然有些不对盘,可奇怪的是,他与秦萧不对盘,可却与帝君极有共同语言。
也是奇怪。
秦萧离开之后,郝连城深还是寸步不离守在白布的另一侧。
“前辈,靖榕伤势……”郝连城深迟疑问道。
“有我在,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方磊笑这样开口说道。
若是别人,许有夸大嫌疑,可他是谁?他是神医方磊笑。这大赤胡国之间,被人叫做神医的,有许多人,可真的担得上神医这个名号的,却没有几个,加之这医术、医德、医心,医识,竟只有他一个人能真的被人称作神医。
盛雅燃虽医术比方磊笑高超,只是为人医德不善——这神医两字,可不单单只是医术便够了。所以方磊笑才是神医,而盛雅燃,却是毒手医仙。
郝连城深将这颗心放了下来。
方磊笑则将自己带着的那个破药箱放在了床头的那把凳子上,将药箱打开之后,方磊笑先是从那箱子里拿出一个银剪子,一一剪开靖榕身上原本包扎好的绷带。
“这是什么手法,绑绷带就真的只是绑绷带,难道是把病人当做没有知觉的死猪吗?有的绑的这样紧,有的绑的这样松,有的打的节还压到了伤口……”这商队随行的大夫自然不会像方磊笑这样专业,更何况方磊笑虽是随意,可在医术之上却极尽挑剔,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理所应当的。
靖榕听完之后,一阵浅笑,只是压着笑意,弄疼了自己胸口上的伤。
“要笑便笑,你这丫头,总是憋着笑,非但憋着笑,心里还总是憋着事,后生想要走进你心里,还总是被你关出来——你这丫头就是心里的事太多,所以才容不得这后生进去。”方磊笑这样漫不经心说道。
只是在这白布另一边的郝连城深却是竖起耳朵听着。
“前辈……”靖榕无奈说道。
“好好好……我不多嘴,不多嘴就是了……”方磊笑无奈说道。
便是将绷带解下之后,又开始挑剔起敷在靖榕伤口上的金疮药了:“这是什么金疮药啊,这样大一坨洒在伤口之上,便不是药效将伤口的血止住,是由这样大一坨的金疮药将伤口堵住才至于止血的吧……”
嘴上虽是这样说,可手上却是极其轻柔,他手上拿着一块竹板子,将靖榕伤口之上的金疮药慢慢挑走——这靖榕伤口之上原本就是血淋淋的,金疮药浮在伤口之上,倒也不难打理。
将一处伤口上原本的金疮药弄掉之后,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药来,将那药洒在靖榕的伤口之上,顿时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可这疼痛过后,原本还是流血的伤口却骤然之间止血了。
“若是在我那药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