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图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来到那无人去的客房处,他们一行人虽然前往,可后面,却还跟着个鬼祟的人影——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媚夫人的侍女。
一个侍女哪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跟在哈图身后呢?乃是因为媚夫人的威胁而已。哈图府里面,死几个人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当媚夫人命令那侍女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那侍女第一时间自然跪下求饶,可媚夫人却是拿着那染血的珠钗抵在了她的喉咙上,问她是要选择去跟踪哈图,还是要选择被丢在乱葬岗的时候,她自然而然选择了后者。
若是去跟踪哈图被发现,也不过是一个死字而已……可若未被发现呢?而此时拒绝媚夫人,便是绝无活着的可能。
故而那侍女便是跟随在哈图身后,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后院那个无人的客房。
只见哈图一脚将门踹开。
这屋子里黑洞洞的,没什么烛光,自然也没什么人。哈图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在手上捻了一捻,再是轻轻一吹。
然后便大步不回地出了客房,半点也没有留恋。
那侍女见哈图半声不响地走了出去,便是走到那房间里,学着哈图一样捻了一捻桌子上的灰……却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自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自然只能回去了。
回到媚夫人的房间之后,却只见媚夫人正在镜子之前擦拭着自己唇间的伤口,旁边放的一大盆清水已然变成了粉色。媚夫人做这件事情显然是已经十分娴熟了,知道怎么做才能尽量不弄疼伤口,才能将伤口清理的最干净,且尽量少留伤痕。
见到人来了,媚夫人一回头,便是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梓夫人那小贱人想来该是受够了惩罚吧……莫不是你看不下去,所以才先回来了?”
媚夫人自己已经可怜之极了,却想着的还是别人的事情,且她这样一说话,又是弄疼了嘴上的伤口,弄的一些血水又从唇里流了出来……
那侍女见媚夫人这个模样,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觉得若是自己说了,媚夫人必然是不高兴的,可自己若是不说,媚夫人必然是会职责自己办事不利,这说与不说,竟是与刚刚的选择一模一样。
那侍女咬了咬牙,回答道:“我刚刚跟着哈图老爷去了后面的客房。”
“说下去!”媚夫人本来在擦着脸上的伤口,听到侍女这样说,却将自己手上的毛巾放下了。
“那房间里,没找到人……”那侍女说完这话之后,便是低下了头……
“什么!”媚夫人站了起来,“怎么会没有!”
那侍女被媚夫人一吓,便是跪在了地方,战战兢兢说道,“哈图老爷在那间房间里的桌子上捻了捻灰便走出来了。”
“捻灰?”媚夫人细细琢磨了下,“那房间里的灰,你可捻了?”
“嗯。”那侍女点点头,“我学着老爷的动作也捻了捻灰。”
“你将手伸出来!”媚夫人对那侍女厉声说道。
那侍女被媚夫人的话惊到,战战兢兢将手伸出来媚夫人面前,只见那侍女手上有一层薄灰……
“灰?”为什么哈图见了这一点灰之后便走了?
媚夫人虽然聪明,却不懂哈图的脾气,便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不出一个头绪,末了,便是将这一盆血水打翻,泼在了那侍女身上。
“没用的东西!”
那侍女一身血淋淋的,怕极,难受极,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
“滚下去,我见你在这里碍眼的很!”媚夫人这样说道。
那侍女这才如猛大赦,赶忙起身往外走去。
“站住!”突然,媚夫人又叫住她。她身子一僵,回过头来,看着媚夫人,眼里,有着的,是恐惧。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去,给我打盆水来,我那盆水都浪费在你身上了,你不替我再去打一盆来吗?”分明是媚夫人自己将水覆在侍女身上的,可说出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那侍女大气不敢出,只是说了一声是,便下去了。
不多时,那侍女便端来一盆水。铜盆里的水清澈见底,又带着一点温度,乃是最适宜的。
将水放下后,那侍女便走了,媚夫人也不拦着。
只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擦拭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这梳妆台被哈图打翻,里面的物矢都掉了出来,如今也不过只是被媚夫人囫囵捡了起来而已,里面无数的朱钗项链都被踩了个彻底,但金子终归是金子,银子终归是银子,这一点,是改不了的。
也是好在这梳妆台结实,立起来之后倒也还是稳。
将这盆水放在手边,拿着毛巾蘸着水,一点点擦拭自己脸上的伤。
“嘶。”分明还是原来一样的力道,却没想到这般疼痛……媚夫人也没多想,这哈图给她身上带来的伤痛太厉害了,许是现在终于发了出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侍女受她欺负,实在是太嫉恨她了。她刚刚死里逃生,又受媚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