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寮寨里面所有人都知道,大当家,很生气!
原本缪叔在郝连城深面前还是能说上话的,可是此时连他都不敢劝了,那这寮寨里面,还有什么人能劝呢?
不过没有人能劝,却并不代表没有蛇能劝。
自那晚靖榕叫住郝连城深之后,郝连城深自然是异常高兴的,他原本以为靖榕会对他说些心事——那晚,时间对了,地方对了,人也对了,便是靖榕开口与他互诉衷肠,他也不会觉得有些奇怪。
可是他爱的人啊,真正是有些时候是最让人意外的人,她非但没对他开口说什么绵绵情话,谈的,却是另一个男人事情。
“阿舍,你说靖榕是不是心里没我?”郝连城深此时身处的地方,并非是寮寨之中的房间里,而是这森林身处一个漆黑幽暗的洞穴之中,洞穴之中有石头,有树根,还有一条小小的暗流。
而那洞穴最中间的青石板上,一条巨大的黑色盘着身子,时不时地动动自己黑色的尾巴尖——虽然已经没有小狐狸挂在上面了,可是阿舍仍旧觉得尾巴之上有些异样。
“嘶……”阿舍发出这样一个声音。
“害羞?”郝连城深仿佛能听懂阿舍的话语一样,反问道,“靖榕害羞吗?”
他略略想了一想,脸上露出一个豁然开朗的表情来:“是了,靖榕只是不懂怎样表达感情而已,她可能意识到了,只是,她不懂表达,虽是心里有我,可一旦与我相处,终究还是有些害羞的吧。”
郝连城深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而盘在一旁的黑色大蛇,则是点了点头。
“不对不对。她那时候若是想要缓解尴尬的话,便该说些别的……说什么风啊,月啊的,我都可以接受,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个什么秦筝的……”郝连城深又对阿舍这样说道。
阿舍望了望天,心里腹诽着:难道要我说人家比你英俊,比你稳重,比你更得靖榕的心,比你和靖榕呆的时间更长吗?
这腹诽,自然只能是腹诽了,是决计不能让郝连城深知道的事情。
“嘶……”
“你说的对,靖榕在宫中全靠秦萧支持,她将秦萧视作密友,再者两人又相处的算久了,这秦萧如今不在寮寨之中,靖榕自然是担心的。”郝连城深又这样说道。
盘在青石板上的阿舍,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嘶……”这时候,阿舍又叫了一声。
而听了阿舍的叫声之后,郝连城深脸上露出了一个快意的笑:“你问我为何这样确定靖榕对秦萧没有情意?”
阿舍听后点了点头。
“靖榕是何等不懂表达之人啊,可她的眼睛,却是会说话的。”郝连城深仿佛回忆起靖榕的笑容一样,他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仿佛阳光一样的笑容,“她看我时候的目光,与看秦萧时候的目光是不一样的。”
实则,郝连城深想说的是,她看我的目光,虽不是看恋人的目光,但里面情深意重,溢于言表。而看秦萧的目光,便是看一个朋友该有的目光,里面有敬意,有依恋,有惬意,可独独少了爱恋……
阿舍看着郝连城深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黑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无奈。
——靖榕自然是对秦萧无男女之情了,可秦萧呢?便是一个瞎子也看得出秦萧对靖榕的不同寻常。若是有一日靖榕琵琶别抱,落入秦萧怀中,两人自然会是一拍即合,琴箫和鸣,加之靖榕与琴箫两人外形相当,一个俊美无双,一个清丽动人,一个文采翩鸿,一个武艺惊人,这一文一武的组合,岂比不上一个外族胡人吗?
只不过……
阿舍动了动身子,又把郝连城深圈在了身体里……
它的身体,便是圈住一头大象,也能在一盏茶的时间里让对方窒息——可它圈住郝连城深的动作,却是恰当好处,并未让郝连城深觉察到一点不适。
“阿舍,这个人,我一见到,就觉得她命中注定,会是我郝连城深的妻子。我会为她做很多事情,哪怕死……我不是傻子,我不会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去做的。”郝连城深在这契合的山洞之中,对自己异族的兄弟这样说道。
“嘶……”
“她从小的遭遇,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我懂她的苦,也懂她的难捱,我了解她,我懂她,我如今所做的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值得我去做而已。”郝连城深摸了摸阿舍的头这样说道。
“嘶……”
“善良?阿舍,你我做了近二十年的兄弟,你莫非还不懂我吗?我是善良,只是给我觉得值得给的人!我善良吗?我,我一点也不善良!为了得到靖榕,我会不择手段的,我不会去伤害秦萧,可是,我却不允许靖榕的心放在她的身上。我会用尽我一切的办法,让她的心,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放下的,只有我。”郝连城深这样说道。
他往日里表现的再豁达,再大度,再是不羁。可他的血统里流淌着的,终究是郝连赫雷的血!郝连赫雷是谁啊,胡国的开国之君,他的铁骑踏过了胡国每一寸的土地,他的血管里流淌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