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了二十多年,这孩子,总算是来了。讀蕶蕶尐說網”铁凝心这样说道。
比之秦若愚这位父亲,终究还是铁凝心这位母亲更加淡然一点啊。终究,终究这孩子已经在铁凝心的肚子里藏了将近五月了,她与这孩子也已经培养了五个月的感情!
秦若愚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个孩子,这个他以为他不会在有的孩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若是他“未死”之前,想来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皇位传位给这个孩子吧,可如今他“死了一次”,却是觉得这皇宫之中,乃是最不适宜一个孩子长大的地方——虽然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如今三位皇子皆已羽翼丰满,这个孩子,便是生出来,又能真正可以好好存活下来吗?
且他早就已经看透了世事,不愿意再留在皇宫之中了,很久之前,他的愿望,便只有一个,带着贴凝心,两人去没人认识的地方,去过那桃源一样的生活……只是,他非但是铁凝心的丈夫,也是大赤的君主,铁凝心需要他,大赤的臣民也需要他。
可是江山社稷,他握在掌中三十年,却比不上一个铁凝心。
——他总是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一个极好的计划的,不是吗?
——这本就算是在他的计划里,只是他的计划里,却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个孩子,乃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惊喜,没有之一。
“凝心,你可还曾记得我年轻之时与你说的话?”秦若愚问道。
“若愚说的是哪一句?”
秦若愚笑笑,他回答道:“若是有生之年可以不问世事,便在金城周边买下一座小宅子,再买上几个佣人,如平常人一样定居下来。”
皇后略略想了一想,便是回答道:“我自然是记得的,金城附近鸟语花香,只是有时候会受到酸雨侵害,倒不如去我们初遇见的那个山谷定居,也是好的。”
本以为秦若愚会很快答应,却没想到,对方脸上露出为难表情来,他说:“这倒是不错,只是有一样不好……”
“哦……有哪一样不好?”皇后疑惑说道。
“我已经在金城附近买了一座庄园了,如今算来,乃是二十八年前发生的事情了。”二十八年,那时候秦若愚不过才刚刚上位而已,居然就已经在金城买了要与铁凝心一同生活的宅子。
“你……你……你竟还记得。”铁凝心满是眼泪,这般感动说道。
“与你说的话,我总是记得的,男人自当一诺千金,若是说出的话不算,那这话又何必说出口呢?”秦若愚这般说道,“这院子空了将近三十年,我也让人一直打理了近三十年,如今,终于可以住到那个院子里面了。”
“是了,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皇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般慈爱地笑着。
可一家人正在和乐融融的时候,靖榕心中,却隐约有一些无奈,一些悲伤。
皇后与帝君两人,如今倒算是双宿双栖,琴瑟和鸣……可他们如今并非身在金城附近的院子之中,而是身在皇城里——而且,如今帝君乃是一个死人!现在在龙椅之上的,乃是秦筝,并非帝君!
此时帝君“死而复生”对秦筝来说,绝非一件好事。
——他会痛下杀手,也未可知。
看着这一家人劫后重生,和乐融融的样子,靖榕的心中,却是一阵抽痛。
这短暂的欢愉之后,所带来的,乃是可能的分离……
“帝君……”靖榕出声问道,只是后面的话太过残忍,她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
可秦若愚终究是一个聪明人啊——他做了帝王三十载,从一个落魄王子,到大赤历史上最贤明的帝君,若是他不够聪明,想来早就已经湮灭在历史的洪流里了。
“靖榕是想问我与皇后此时重逢,虽是重逢了,又要如何逃出去吗——终究,此时大赤君主乃是秦筝,而非我秦若愚。”帝君这样言笑晏晏说道,丝毫没有一丝难受或是生气,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
靖榕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帝君笑了起来:“我是知道你的担忧的,只是你忘记了,我啊,手下有一员巧将,一招稳棋,此人乃是我所见过,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也是这世上最稳妥的人,有了他,自然有了办法了。”
——陆廉贞!
可陆廉贞,自皇后与帝君相逢之后,便默默出去了……
若是他,想要将帝后两人平安弄出皇宫,似乎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便是有这样的本事,在万军之中保得帝后两人周全。
可……
可帝君要的,并非周全,可是消失……
他想要一个死亡的身份。大赤君主秦若愚已死,如今活着的,乃是铁凝心的丈夫秦若愚。
可……
若是这个去病宫里的帝君尸体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