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意思,那昨日率领叛军不是大皇子?”耿金忠倒是半分不给帝君面子,又是点明说道。
“我那大皇儿都不在帝京之中的,他又如何率领叛军,而且,叛军……这昨日宫中哪里出了什么叛军。莫不是你们眼花,看错了吧……”帝君又笑着轻松说道。
这金殿大门之上箭痕犹在,便是眼花也不会看错的。
“可是叛军……”耿金忠倒是不依不饶。
“叛军,哪里有叛军?叛军又在哪里?”帝君换了一个语气,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应当有的语气,那语气深邃,严肃,仿佛说着这世上最真切的话。
那耿金忠一愣。
是了,叛军在哪里?
昨日陆廉贞一人入那受降叛军之中,也不问缘由,也不开口,便是将这几千人一一诛杀!原以为只是陆廉贞残暴不仁,嗜杀成性,如今想来,许是帝君的以为也未可知。
帝君为了保住大皇子名声,甚至能将那几千人性命付之一炬。
若是此时他们再以这件事情不依不饶……
耿金忠脸上开始流下汗水来……他往金銮殿上最靠近帝君的那根金柱望了一眼——与店内其他三根柱子一样,这根柱子也是龙踞虎盘,上面鎏金盘旋着一条五爪金龙,虎视眈眈地看着群臣。
可唯有这一条龙的爪子,却有一点点歪。
——昨日,大皇子兵败消息传来,李尚书便闯入金銮殿中,一头撞死在这根柱子上。
而李尚书,便是丽妃的父亲,大皇子的外公!
李尚书的血被清洗了,尸体被处理了,却唯独未将这只歪掉的爪子复原——并非金銮殿中之人没有这个本事——他们便是将整个柱子换上一换又有何妨呢?只是有人故意将那只歪了爪子不还原而已……
——而下这个命令的人,很有可能便是帝君……
“怎么,耿金忠,你可还有什么要问我?”帝君见耿金忠那脸上冒冷汗的样子,虽是心里想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威严无比。
“臣……并无疑问。”说完,便是站了起来,惴惴回到文臣之间,因是心中恐惧,步子不稳,还踉踉跄跄了一下,可也没有几人会笑出声。
帝君此时所要说的话,太明白了,那便是这大皇子逼宫一事,你们谁都不要提,都烂在心里面。就当这件事情未发生过一样。大皇子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虽然未被处死,却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之位跌如泥里,只成了守皇陵之人。算是比死更严重的责罚了。
可若是想要以此事发难,非要提及的话,这几千被“封口”的大皇子兵士,便是他们的下场!陆廉贞虽不在此地,却是磨刀霍霍,如影随形……
人都怕死,便是一个再大嘴巴的人,刀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想来他们也能管好自己的嘴巴吧,又何况是这一班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故而此时一下朝,这件事情就被当做这个敌国最无法触及到的秘密,而被所有人都封存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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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皇儿,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竟然做出这等事情,还真是想不到。”此时帝君躺在床上,花遥正在未其施针,而靖榕则站在一旁,为花遥抵着银针,那帝君榻前侍人站在帝君床侧,脸上也无什么表情——那日他消失在叛军队伍之中,本以为他必死无疑,却没想到他非但未收到什么伤害,甚至连一丝伤口也没有。
非但他安然无恙从那队伍之中脱身而出,甚至他还带出来一个全身血淋淋,几欲死去的人来,那人被带来之时,只剩下一口气了,好在嘴巴里面喊着一枚紫色参片才勉强吊住了一口气,等到花遥前来医治。
而那个被这侍人救出的人,便是文杨,而那枚紫色参片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疗伤圣品,紫玉人参。
帝君开口,也不知道在问谁。
花遥治病救人之时,一向忘我,莫说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了,便是在她耳边打雷也未必听得见。
这句话问的,自然便只有是靖榕了。
“大皇子一向敦厚,想来也不是会做出这件事情之人。”靖榕说出心中想法。
“想来是受了丽妃蛊惑吧。”帝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将这几人娶进宫,虽是锦衣玉食伺候着,却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帝君非但是他们的丈夫,还是天下之人的君主,帝君许是一个好皇帝,但却未必是一个好丈夫……”靖榕不知道为何,却说出这样的话。
帝君一听,却是一愣:“这话若是被陆廉贞听到,想来你是要吃一番苦头了。”
靖榕听完,也啥时间愣住,是了,陆廉贞一向嘴巴毒辣,可在帝君面前,却是柔顺地犹如一条家养之犬一样,他容不得别人对帝君不敬,也容不得帝君听到一句责备的话。
“这话虽然是在责备我,可我却爱听这样的话——因为你说的,可是大大的实话呢……”帝君叹了口气后,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倦的表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