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他单膝跪在了地上,深深埋下了自己的头颅,“主人。”
他表达忠诚的对象却并不是那个人影,西瑞尔这才发现,那个人影手中抱着的赫然是一个小婴儿。
说是婴儿似乎又不是那么准确,他从来没见过长成这幅奇怪模样的婴儿。
皮肤是暗红色的、滑腻腻的,整个身子包括脑袋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毛发,又细又短小的四肢安在这样的身上使得比例十分不协调,那张脸……
那甚至不能说是人脸,完全扁平的,没有耸起的鼻子,没有人类的轮廓,有的只是那双在黑夜里更像在发光的红色眼睛,无比的渗人。
看着这样的婴儿,西瑞尔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小时候在连环画上看到的外星人,不,这比外星人还要可怕一百倍。
倒是那个人影,透过宽大的兜帽,借着微弱的月光,西瑞尔还是看到了几分面貌。
很普通的长相,比较吸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细细长长的像是狐狸,让西瑞尔觉得奇怪的是他看着自己的表情,非常复杂,他看不太懂,但隐约觉得这人对他抱有很大的恶意。
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你也是没用,这么久了连半点信息也没问出来。”那个人影语气高傲的说道。
小克劳奇似乎也看他不顺眼,语气十分糟糕道,“我有用没用轮得到你来评价?乔伊斯。”
“你算哪根葱?”名叫乔伊斯的男人顿时暴跳如雷,“我找到主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啃草呢!”
“好了。”冰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乔伊斯你来问。”
那一刻,西瑞尔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扭曲的笑容。
“说起来,我和你母亲还有些渊源呢。”乔伊斯咯咯笑出了声,“那个讨厌的女人,处处都要显得比别人强,实在是让人厌烦,不过她总归有一点比不上我,那就是忠诚,瞧瞧,她早就背叛了主人,现在呢?中了我的恶咒,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苟延残喘吧?不,应该早就死了吧,那样的咒语她无论如何也撑不过两年呢。”
西瑞尔的心脏猛地一跳,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在一旁架起坩埚正熬制着什么的小克劳奇也下意识的微微偏过了头。
“别这么看着我,她从我手上夺走了主人的东西,害我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这本就该是她应得的惩罚。”乔伊斯脸上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现在……她费心保护的儿子也落到了我的手上,呵……”
乔伊斯掏出了魔杖,“克劳奇应该试过摄魂取念了吧,既然不管用的话……钻心……”他抬起手正要念出咒语,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
*
哈利迫不及待的想快点结束比赛,也许结束了就能获得一些寻找西瑞尔的线索,或是找到些把自己名字投进火焰杯的那个人的信息,不管哪一样都让他感到心焦。
他一路排除万难,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了奖杯的所在,他没有半分犹豫的握上了奖杯,然而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像是被扯进了漩涡里一样,一阵眩晕后,四周的一切都变了。
这是个陌生的地方,透着股阴森恐怖的氛围,哈利正要掏出魔杖,迎面却闪出了一丝光亮。
一个裹着斗篷,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人举着杖尖发着光的魔杖走了过来,“哦呀哦呀,瞧又有谁来了,这不是波特救世主吗。”
“乔伊斯。”冰冷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隐隐带上了一丝怒气。
乔伊斯猛地战栗起来,连忙转身冲着某个方向卑微的弯下腰,“抱歉,我的主人。”他不再废话,转过身利索的绑起了哈利,把人提了过去。
“西瑞尔?”哈利本来还在挣扎着,然而在看到那个蜷缩在地上的男孩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哈利!”西瑞尔也很吃惊,可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他捏着手上那片薄薄的刀片一点一点的磨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刚刚小克劳奇带他过来的时候偷偷在他手上塞了这个刀片,虽然弄不明白那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但现在的状况也由不得他多想了。
“主人,现在是……”
“先做正事。”
“是。”乔伊斯走到坩埚那边,看了一眼,“已经烧好了。”他回过身,抱起了那个小婴儿,包在身上的包袱掉了下来,那个小婴儿的样貌完全的展露了出来。
哈利忽然颤抖了起来,他的额头用力地抵着地面,好似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哈利?你怎么了?”西瑞尔挪到他的身边,拱着他让他坐起来,好不再自残自己的脑袋,可效果并不大,哈利整个人都歪在了地上,眼睛紧闭着,眉头纠结的像是一团迷宫。
乔伊斯抱着婴儿走到了坩埚面前,将它放进了冒着水泡的烧着滚烫液体的坩埚里。
乔伊斯又一次举起了魔杖,一字一句的缓缓念到,“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他的话音刚落,地面就发出了崩裂的声音,一小缕半透明的、灰色如丝絮般的气体从那个竖着大理石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