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胖子,你想在金风玉露楼撒泼不成?”还没等胖子说完,书生抬眼看了他一下,轻声慢语的说道。
那胖子似乎被噎住了一样,下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马上换了一丝有些尴尬的表情说道:“卓爷,我……”
书生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滚吧。”
胖子似乎还想再说,但旁边管家一样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角,然后耳语了一番,紧跟着胖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金风玉露楼。而就在这胖子刚才的位置上,又出现了三位仪表不俗的年轻人。其中一人不住的向旁边的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问的这人似乎是个老油皮子,随着年轻人送上的几块散碎银子,马上眉开眼笑的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说
本来金风玉露楼只是青楼,并非什么妓院之所。平时那些客人最多也就占占便宜,绝对没有人敢对这里的姑娘硬来。这不仅因为楼里养着一批武林好手,更因为这楼极其恐怖的背景力量。但今天突然来了一个俊俏的公子刚进楼就叫嚣着让七彩仙全过来陪他。
那七彩仙是何等传奇的女子,平时能得到一位的青睐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这位狂妄的公子居然想要七位陪他喝酒。当下就要被楼里的管事赶出去。就这时这公子旁边走出一位中年汉子,拎管事如同鸡仔一样给扔了出去。
这一下可不要紧,顿时整个楼里圈养的打手全部围了上来,只等刚才被扔出去的管事一声令下,就要给这一对主仆一点颜色看看。管事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从旁边人手上把打棍拎过来,随后咬牙切齿的喊道:“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人命官司算我的!”
打手们就等着这句话,听到后就要扑身上去,就这时二楼不紧不慢的传来一声:“慢着。”
紧接着身穿一身火红娟裙的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从二楼走了下来。这女子长的极其的不俗,眉心点了一颗朱砂,平添了不少的英气。女子刚出现的时候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全部把头转向了,更有一些人热络的打着招呼:“红姑娘。”
管事见到急忙低头施礼:“大小姐,这二人前来滋事,我等正要把他们赶出去,还请大小姐回避,不要污了眼睛。”
火红娟裙的女子冲着众人盈盈一拜,然后才摆了摆手说道:“金风玉露楼没有赶人的规矩,既然来了都是客人。这位客人,七彩仙不过是大家捧出来的名声,但七彩仙有七彩仙的规矩,你要七位都来陪你也并非不可,但这可不是金银之物就能办到的事情。”
那狂妄的公子在女子出现之后就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等半天才说道:“公子我今日出门一两银子也没带,姑娘若是真要金银可真就难为我了。我听说这金风玉露楼可以赌,姑娘可有兴趣和再下一睹。”
那管事听完顿时有些发拧:“小子!没钱还来这里消遣老爷们,你想吃白食不成!”
火红娟裙的女子摆了摆手打断管事的话,然后才说道:“我看公子器宇不凡,必定是人中龙凤。切不要自断前程,你如今一两纹银未带,按规矩只能赌身,倘若赢了还好,若是输了,终身要在楼里为奴。”
这火红娟裙的女子的确是七彩仙中的一位,名曰胭红。此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有一项亚冠天下的绝技。
狂生听到后哈哈大笑了三声:“若是输在如此姿色的姑娘身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胭红听完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翻眼前的狂生,最后才点点头说道:“那好。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狂生看了看旁边的中年汉子,两人交换了下眼神才说道:“我是个无名小辈,说出来怕也无人得知,敢问姑娘的芳名。”
胭红点点头说道:“既然公子不愿意赐下名姓那便罢了,小女子胭红。”
金风玉露楼的规矩,怎么赌,赌什么都是由姑娘们说了算,而且七彩仙诗书棋画知之甚多。并各有绝技,所赌之术大都在这项绝技之上。胭红姑娘更是自小便拜了位名师学习品酒之术,据说她不但可以说出酒的名字、年份,甚至酿酒的器具都能品尝的出来。
不多时,大厅的正中就摆上了各种不同的酒种,胭红冲狂生做出请的动作才说道:“公子,胭红能薄有名声全靠这杯中之物。这里有三十七种不同的酒,你若能品出三十种便算胜了如何?”
旁边看热闹的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那位狂生,就算是酒鬼也只能喝出七八种酒,三十种酒不要说拼出来,即便是喝都未曾喝过,这狂生怎么可能品出有什么不同,是哪种酒。平时胭红姑娘与人打赌不过只考十几种而已,这次居然有三十七种,看来这狂生从此要卖身在这楼里了。
狂生把手指放在唇边摩挲了下然后才饶有兴致的说道:“品酒?这似乎有些意思。金风玉露楼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说完走到第一坛酒处,然后打开,拿自己食指稍微沾了沾,然后放在嘴边细细的允了半口。
随即便狂笑一声道:“十钱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胭红姑娘,这第一坛是为桑落酒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