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姓扁名斗,人称扁神仙,乃神医扁鹊玄孙,今日云游到此,闻听将军有意向求,邀老夫前来,半响却不说话,不知意欲何为?!”
自从这个自称扁豆的家伙走进长乐宫,齐孟一直盯着他看,同时在脑海里努力回忆起初中语文学过的那篇《扁鹊见蔡桓公》,想象着神医扁鹊为蔡桓公治病的画面,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也和眼前这个家伙没有半毛钱关系。读零零小说
自称扁鹊玄孙的老头子昂头耸立,肩膀耷拉成条斜线,身上挂条破布,遮住羞处,很难把它想象成裤子。
老头子鼻子哼哼,脸拉得很长,和马脸有一比,更糟糕的是满脸长着横肉,胡子长得比头发还长,隐约还能看见里面有跳蚤玩真心话大冒险,你妹的这哪里是神医,分明就是丐帮八袋长老。
齐孟皱紧眉头,扭头质问手下:
“他真是扁鹊后人?”
“都是他自己说的,”
“你······”齐孟扬起巴掌准备打下去,转念一想,从前在电影小说中见到的神医不都是这幅模样吗?形如槁木,蓬头垢面,没一点活人模样。
“韩将军,看够了没有?老夫精力有限,外面还有不少病人等我医治!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付完老夫酒钱,老夫便行告退了!”
声音仿佛从老头子鼻孔里发出来似的,齐孟火冒三丈,妈蛋什么都没干就想着要钱,简直比徐福还徐福!
“你要多少钱?”齐孟压住怒火,低声询问道。
“不多,十金!”扁豆伸出三个手指,发现不够,又伸出其余七个手指。
狮子大开口啊,齐孟手下羽林卫每月也才一百金补贴,十金这个数目在七国任意一座都城都够半个月的花销,老乞丐在长乐宫前站了不到半小时,就挣下半月生活费,我靠大爷你抢劫啊。
把扁神医羽带进来的那名林卫面子上挂不住,抽出宝剑,推推搡搡要赶扁豆大爷滚蛋,一边推一边骂骂咧咧,自己从外面找来一个老骗子,韩非子要是怪罪下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啊呀,秦人无道啊!杀人如麻,今天又要胡乱杀人啦!杀人就杀吧,杀的还有理了!”羽林卫手刚碰到扁豆身上,老头子就鬼哭狼嚎起来,声音很大,整个长乐宫都能听见,几个侍奉蜀女的宫娥走过一旁,纷纷驻足朝这边张望。
“你这老头胡说什么?大将军在此见证,秦人杀你,不要倚老卖老,小心·······”
羽林卫年轻气盛,正欲发作,被齐孟狠狠瞪一眼,顿时默不则声了。
“杀了人还胡搅蛮缠,信口齿黄,老夫正要去给疙瘩村村民王大牛治病,你们半路杀出来把老夫劫持到这里,现在王大牛肯定已经呜呼哀哉了,”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脖子涨的通红,有窒息的危险。
“苍天啊,大地啊,周天子啊,亲娘啊,你还管不管这群恶贼啊!老夫不活啦!你砍死我啊你砍死我啊!”一边喊着一边朝羽林卫刀口撞去。
嚷嚷声越来越大,四周很快聚拢起群闲人,站一旁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看什么看,还不快回去侍奉夫人!”。齐孟挥舞手臂,示意宫女太监们尽早散去,没想到几个大胆的宫女竟然无动于衷,继续站在原地,原来是齐孟民主化进程收效显著,把这群花季少女中年人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老子还有正事要做,都快滚啊!”齐孟咆哮一声,效果显著,宫女太监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一声咆哮让情绪激动的扁豆大爷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寻死觅活竭斯底里。
刚才羽林卫和老爷子推推搡搡时,齐孟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及至听到老头子最后喊出的几句话,心想这老头儿倒也可爱,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死马当活马医,就让他试试吧。
“救村民是救人,救本将军妹子也是救人,老先生既然不能两全,总不能两个都不救吧?”
“将军莫不是消遣老夫?”
“韩某岂敢?不知先生可有空为韩某治病?”
两句话说的彬彬有礼,老头子听罢微微一笑,放开撕扯不清的羽林卫,整理一下已经被撕成细布条的遮羞布,郑重其事抬起头,一脸和颜悦色。
“敢问韩将军,病人现在何处?”
“先生不必着急,先穿条裤子再说·······”齐孟一脸诚挚,丝毫没有讥笑扁豆大爷的意思。
“救人如救火,裤子放在药囊后面,来不及拿出来,以后再穿吧!”老爷子斩钉截铁,一副大侠风范。
“先生果然非同凡响!”齐孟上前一步紧紧攥住扁豆手臂。
“先生,请!”
尼玛战国时代的名人都这么有范儿?从鲁仲连到徐福从徐福到扁豆,一个比一个恃才傲物,都偏偏让自己遇到。
宫门缓缓打开,齐孟走在最前面,扁豆紧随其后,走在最后面的是那个忿忿不平的年轻羽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