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中军大帐,齐孟好奇的张望,大将军王翦的名声在历史上很是响亮,被称作战神,齐孟很想看看传说中的战神是什么模样。Du00.coM然而王翦却不给齐孟面子,迟迟不到。赵良与齐孟呆在大帐内,没人上来搭话,齐孟瞥见帐篷墙面的地图,粗大的箭头标示着武关的位置,周围全是楚军的海洋。
一旁站立的赵良压低声音,脸色惊恐道:“大人,王翦怕是不肯收留我们。”
“收留?我们又不是乞丐,记住,我是大王派来的监军,你是监军的护卫,我们是来监督王翦的。”齐孟拍案而起,不知道是哪来的怒气,最近诸事不顺,他没必要天天给别人好脸色。
“待会儿见了王翦,不要害怕,如果此人真像大王说的那样,我们也好有个准备。”齐孟担心帐篷外面有人监听,所以话说的含糊。
赵良没有回话,只是沉重的点点头,前途凶险,无论监军大人如何处置,他赵良都要坚定不渝的追随大人。
昨晚与狼群的生死搏杀,让侍卫长赵良对齐孟的看法改变了许多。从前他是因为遵守秦王命令才无条件服从齐孟,曾经,他把齐孟看成是手无缚鸡之力一无是处却爱到处胡乱指点江山的书生——这种人在遍布六国比苍蝇还多——也不再简单把齐孟当做自己的长官,昨晚,这个素不相识的韩国人救下赵良和他兄弟的性命,他们并肩战斗,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感情更加珍贵的呢?
刚才在营门时,双方箭拨弩张,为了防止差枪走火(要知道很多侍卫已经一整宿没合眼)齐孟命令羽林卫先放下武器,按照武关守军的命令,举起手来缓步走过营门,举手这种国际通用的投降姿势显然也适用于秦代。
武关守军在此坚守数年,前有彪悍的楚军,后有饥饿狼群,守卫者巨大的心理压力常人难以想象,事实上,几乎所有守军都或多或少患有各种心理疾病,有的是强迫症,有的是抑郁症,当然更多的则是狂暴症。
齐孟他们赶来的时候,正是严冬时节,心理疾病在严冬更容易爆发。
一觉醒来,三百多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全副武装出现在武关阵前,打破了秦军营地数年的平静,这种打击不啻给所有人打上了鸡血。这些被大秦淡忘的人们重新体验到了久违的存在感,几乎所有人都把齐孟当成是楚军派来的二流细作,称之为二流是因为他们经验不足现在被抓住了。
任凭齐孟他们怎么解释,守军也不相信这群人是从蜈蚣岭下来的,更不相信他们来自咸阳,估计换做谁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些人沾满狼血,衣冠不整,蓬头垢面,还有不少人负伤,这哪里是印象中的使团形象,分明是死里逃生的细作。
羽林卫被带到王翦大帐时,王翦还在外面转悠,他盯着武关上面的石屋苦思冥想,在心中计划着对楚军发动的新一轮袭击,付出最小的代价占据武关,在楚国人赶来增援之前,尽可能的稳固阵地,当然,完成这一切需要在自己人全部冻死之前。
“将军,哨兵抓获一群细作,约莫三百来人,自称是从咸阳来的······”
“三百多人,让哨兵一个人抓住,他们都是死人吗?”
突然被人打断思绪,大将军正要发怒,听说这么一件事,顿时来了兴趣。沉吟片刻,冷冷问道:“他们是干什么的,是附近的樵夫吗?”
三百多人的樵夫,大将军话一出口就觉得十分不妥,至于细作,自从王翦来到武关,从没听过楚军派出如此大规模的细作。
“说是大王派来的监军,说是咸阳来的。”
咸阳?莫不是援军来了?王翦一阵狂喜,看来秦王没有忽悠自己,援军来了。
只是,三百人的援军是怎么回事,大将军怀疑自己听错了,重复问道
“一共多少人?”
“不过三百人,还有不少人收了伤,像是被狼咬过的,但末将怀疑是剑伤,为首的一个家伙自称齐孟,其余人都是秦军,”裨将不敢有误,急忙回答道。
“现在人在何处?”三百人的援军实在太少,莫非是半路被楚军截杀,残存下来的兵马?那么其他人呢,要是嬴政真的只打发给自己三四百人,那这武关城拉锯战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要知道,为了这点人马,王翦花费了多少口舌,给赵高他们了多少好处。
“一部分被困在营门口,属下命人只带了两人在大将军大帐迎候,”裨将说罢,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他们个个脸上都是血,末将就把他们手上的兵刃都截下来了,”
“那俩人名叫什么?”
“一个叫齐孟,一个自称赵良。”
王翦查字典似的在脑海里搜集一遍,咸阳城中不记得什么齐孟赵良,没听过。
大将军摆摆手,示意裨将前面带路,秦军在武关下面的营地很小,从前线阵地到中军大帐路程很短,王翦不一会儿就走完了全程。
裨将掀开门帘,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赵良下意识的拔出长剑,这样的动作更加重了守军对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