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府的马车巳时便已到达,小厮提前来报,梁以欢等人在门外迎人。
红色车帘撩开,北唐逸先行下了马车,而后握住了车上莲馥弦的手,盈盈玉指轻抬,蔻丹染指,肤白胜雪,莲馥弦在北唐逸的搀扶下踏下车来,一袭蓝衣委地,耀如春华,明艳端庄,一双秋水剪瞳,顾盼生辉,撩人心脾,朱唇素齿,端得一副天人之姿。
梁以欢细细打量了那莲馥弦一番,虽同为女子,却也忍不住被那莲馥弦的端庄气质所吸引,好感顿生。
她不得不承认,北唐冥夜当年的眼光的确不俗。
思虑及此,她还不忘睨向北唐冥夜,只见他目不斜视,神色悠然自若,完全将那莲馥弦当成花鸟鱼虫大自然中的景观,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淡淡的望向北唐逸,淡淡的看向莲馥弦,而后眸光深深的盯着她梁以欢。
梁以欢迅速收回了眸光,心中不由得纳闷,按理说北唐冥夜跟莲馥弦八年未见,就算是早就没了感情,也该有些别的情绪在里面,为何现在看来,倒像是两人从未见过一般?
嗨宝痴迷的望着莲馥弦,赞叹道:“莲馥弦跟爹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娴静端庄,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可惜她却嫁给了大伯那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莲馥弦若有似无的看向北唐冥夜,每当快要跟北唐冥夜眸光对视的时候,北唐冥夜都会挪开眼眸望向别处,她失落的垂下眼睑,与北唐逸双双走入宴客厅,坐在了最大的两个席位上。
同样身为客人的北唐春则第三个坐下,然后才轮到梁以欢跟北唐冥夜。
嗨宝不耐的撇了撇唇道:“这宫里的规矩倒是一个不落的遵守了。”
北唐逸似笑非笑的睨着一旁的北唐冥夜,见他迟迟没未开口,便先行开口道:“二皇弟,此次我跟你皇嫂前来是为了探望有孕在身的皇弟妹,听说前几日亭王府大火,你跟皇弟妹都在,不知可有伤了皇弟妹的胎气?”
北唐冥夜笑而不语,转头望向梁以欢。
梁以欢狠瞪北唐冥夜一眼,硬着头皮解释道:“他中了毒,暂时无法发声。”
北唐冥月颔首以对,笑得令人发憷。
“中了毒?”莲馥弦讶异的瞪大双眸,问道,“在这冥王府内也会中毒?”
梁以欢冷笑,“都是他自找的,非要吃不该吃的东西。”
莲馥弦淡淡的望向梁以欢,在她的眼中,梁以欢是个英姿煞爽毫不做作的女子,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她却更羡慕梁以欢这洒脱的个性,更羡慕梁以欢可以守在北唐冥夜身边,不知不觉间,悲由心生,她敛起眸底悲凉,勉强笑道:“听闻皇弟妹以怀有身孕,而且医术高明,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怪不得能吸引住皇弟,若本宫是个男子,定也会被皇弟妹迷住。”
“武王妃过奖了,民女并不是什么奇女子,但是巾帼不让须眉倒是真的。”梁以欢坦然一笑,该认的优点她从来不会往外推。
对于梁以欢的自称莲馥弦有些疑虑,本想多问几句,却见北唐家的三个兄弟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倒也没有多言。
多言多错,不言自然就不错。
北唐春先是夹来一块鱼肉,并小心翼翼的将鱼刺剃了出来,吹凉后放到梁以欢的碗中。
而北唐冥夜跟梁以欢两人在用膳的时候却并没有交集,不明其中道理的人看了还以为梁以欢真正的夫君是北唐春。
莲馥弦将这一切都纳入眼底,讳莫如深。
午宴过后,北唐逸与莲馥弦相互交汇了一个眼色。
莲馥弦缓缓执住梁以欢的手,柔声道:“皇弟妹,皇嫂有几句贴己的话想跟你单独聊聊,你配皇嫂去后院散散步可好?”
梁以欢别有深意的望了北唐冥夜一眼,颔首道:“好,武王妃请。”
莲馥弦在前,梁以欢在后,前者熟门熟路,后者反而略显生疏。
很多年前,莲馥弦曾经将这冥王府视为自己的家,在这里与北唐冥夜共度了一段美好而青涩的时光,冥王府内的下人们都唤她准王妃,经常是她抚琴,北唐冥夜舞剑,男才女貌,被身边之人祝福,可惜他们有缘无分,不能共结连理。
冥王府的后院还跟她当年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正中央的凉亭上依然放着她当年留下的古琴,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却还是因这熟悉的一切而感到温馨,虽然这次见面,北唐冥夜看都不看她一眼,但是心里,应该还是有她的吧,只好还保留了当年他们美好的回忆。
莲馥弦松开梁以欢的手,径自走至那古琴前,食指轻拨,发出“宫”的一声。宫、商、角、微、羽这五个基本弦音她还曾教给北唐冥夜,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
梁以欢看着明显已经沉溺在回忆当中的莲馥弦,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跟莲馥弦相比,自己反而更像一个来此做客之人。
继承了北唐冥夜所有回忆的嗨宝很能体会莲馥弦的心情,却还是忍不住替自己娘亲抱打不平道:“娘,是不是全天下所有的前女友都喜欢反客为主,让自己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