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这心中,却是狂跳起来。
龙师叔,那便就是说,这龙儿姑娘,乃是太清宫二代弟子,也就是说,她是与五峰长老是同等的辈分。
天啊!我沈放如此天资绝顶,也不过是个正要步入内门的外门弟子,她一个和自己年纪一般大小的小姑娘,竟然能成自己的师叔。还真是萝卜不大,长在辈上。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
此时,那龙映一双凝眸,却是打量在霍赤水身上,身他中气十足,倒不像受了重伤,那神情这才松展开来,盈声说道:“适才我出手没有方寸伤了你,实在是抱歉的紧,我这便取来一枚疗伤之药。”
“不敢不敢……”霍赤水连惊得连连摆手,急声叫道,“龙师叔试我功法,师侄本应是感恩才是,怎敢再去讨要丹药。”
说罢,霍赤水却是用余光瞅了沈放一眼,那目光之中又是透出一团火苗来。
“师侄不知这位小兄弟与龙师叔有交情,若是知道,师侄是万万不敢来这里捣乱的。还请……还请师叔明日与我家师父表明一番。师侄已是感恩万谢。”
他自知自己没有保住赤阳真火,严处一怪罪下来,他这个大弟子必定是难逃重责,但如若是龙师叔向师父讲明,这臭小子是他的朋友,自己这罪责,便也减轻了不少。
龙映雪哪知道那霍赤水心中所想,刚要说话,却听沈放已是抢声说道:“这个……龙姑娘自然会向你师父说明一切,你大可放心。”
一听这话,霍赤水更是断定,这个招人恨的臭小子,必定是龙师叔的朋友,更是不敢多言,连声称是,便急身退出了青竹林。
见到那霍赤水远去,沈放这才大松一口气,刚抹去额头汗珠,却听耳边,龙映雪那声音宁静说道:“这位小哥,你与这赤焰峰弟子有何过节。他为何要追杀与你?”
沈放连想都不想,当即一跪,向着龙映雪恭敬说道:“弟子沈放不知龙师叔身份,适才太过冒犯,还望龙师叔大人有大量,恕弟子冒犯之罪。”
这一跪倒极是熟练,只瞧着玉璃摇头轻叹,心道沈放这臭小子倒是能曲能伸,真是个没脸没皮的混球。
“你怎的……”
龙映雪不由的退了半步,轻声说道:“我不过只是拜入了丹辰道尊的门下,修行了些粗浅法术,论起年纪,你与我相仿,怎好妄自称大。你……赶紧起来。”
龙映雪这不经意的话语之中,却是让沈放听的心惊肉跳。
太清宫中,共有三代,这最高一代,便只有掌宫真人丹辰子一人而已。
只是这丹辰子一生沉迷道法,经历五百余年,已是到了天人合一的神动之境,只差一步,便可白日飞升,得道成仙。而正因他沉迷道法,这五百年前,从未传授过任何一人心法,更不用提收徒。
而眼前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竟然能成为丹辰子破天荒的首徒之人,这其中的细节,却更是让人心惊。
要知太清宫中,自古以来便是师徒相传,而丹辰子并未收徒,所以丹辰子师弟刑天放之子刑万通,也能上位成为天门长老。若是真正论起这远近来,只怕这天门长老,都要让位于这位龙师叔。
就算是这龙映雪不问世事,清心寡欲,从不参与这宫中各脉各峰之间的权力争斗,可只要这龙映雪一句话,刑万通那个老东西,又算个鸟。
自己这一跪,倒是不冤枉。
对于如此大的人物,沈放没有丝毫隐瞒,反正这玉璃她已是瞧见,便也无所顾及,当下将栖凤山之事,升龙山之事,原原本本的讲与了龙映雪。
这一讲,竟是花去了一个时辰,眼见着那东方天际之中,一抹鱼白泛起,沈放才将盗了那赤阳真火、误打误撞闯入了青竹林之事讲完。
龙映雪那神情之中,却是由始至终都是幅淡静神色。玉璃那古怪身世,吸灵神珠那逆天功效,她都不曾动容半分,只是讲到了刑万通指使颜长春三人半途掠杀沈放之事,这才显出了一丝微微的怒意。
待到沈放讲完,龙映雪却是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三年之前,道尊进入虚空之境中闭关修行之时,曾对我讲过,他不在之时,要提防刑长老权大通天,而拥权自傲。做些为害太清宫之事。只是……那时我自以为刑长老身为道修,其上数几代,都是傲雄天地的不世英雄,他自然也不会恶到哪里去。哪曾想到……哎,悔不该不听师尊那千叮万嘱,只贪了这清静幽然,却罔顾太清安危。”
说到这里,龙映雪清明如玉般的眼眸之中,隐隐闪出一丝忧虑。本是与沈放一般大小,但却是如同生了百年,历经万事的老人一般的凝静幽深。
沈放听在耳里,便知这龙映雪喜欢安静而厌恶热闹。他心中便暗自想着,我要不要添油加醋一般,让这位丹辰子道尊亲传的弟子出山,来执掌太清宫。
到时候,没了刑万通,自己岂不更是逍遥自在。
只是话到嘴边,沈放却没有再说下去。转念一想,心中又道这龙小师叔虽是道尊亲传弟子,但年纪尚幼,只怕顶着师尊名号,也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