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皮子了,那滚啊!”
王黑妹两手年叉腰,站在茶寮门口,骂的有多年难听要多难听呢,那双吊脚丹凤眼直接恶狠狠的剜向田小午那方。
“我王黑妹行得正做的端,不想有些人,谁知道靠的是啥吃饭?说不定,哼!私底下做过多少咱们不知道的买卖了呢,这年头,啥东西有肉好啊,还是白生生的屁股后座,那可是猪肉摊上的抢手货,更别说咱这没几只母狗的烂码头了,那还不是撩了裙子就巴巴的来钱的买卖?也不怕□了屁股绝了后!”王黑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这火气憋了几天,今日田小午竟然迎着上来,她更是一肚子火大,如今找到了发火撒泼的由头,她又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泼辣货,岂有不咧开嘴巴,骂个痛快的道理?
“这母狗不摇尾巴,这公狗怎会巴巴的往上凑?瞧瞧人家,这骚屁股一扭,江里的鲤鱼都挺着身子往上赶啊,这叫啥?咱这码头新一景啊,那可是公的母的通吃的破落货,还在这太阳底下装啥大瓣蒜啊,回炕上叉开了腿躺着怕才是那正经行当……”王黑妹满嘴喷粪,是骂的越来越难听。
很多渡头的船家行客开始还有些懵懂,只以为是谁又得罪这黑辣椒了,后来慢慢才明白了,看那阵仗,明显了便是两家的擂台阵啊,便也不好劝架,只是左右使着眼色,从旁看着这两个女人的战争,津津乐道的瞧着这渡头上难见的笑话,很有几分兴奋的味道,都在等着看田小午怎么跟这渡头上的女夜叉叫板。
田小午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指桑骂槐?但田小午虽不怕跟人讲理论事,可这当街对骂却是门外汉,对着泼妇骂街之举唯有受着的份儿,万万学不来这茶壶架势,即使学的来,她也不想让人家围观的看了她的笑话,虽然王黑妹觉得这骂人是能耐,可对她而言,觉得这般撒泼叫骂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真真是说不出的掉价。
好在她虽然不会跟人骂架,却很是明白,这两军对垒般的吵架,谁要是先生气,谁便先输了三分。
田小午骂不过王黑妹,也实在拉不下那脸在这人来人往的渡头这般撒泼犯浑,但她心态极好,反正如今事情也挑明了,总归冤有头债有主,她知道是谁在背后害她,不像开始时那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沮丧,如今她是做不成生意了,可这王黑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如此相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她田小午不过是一个小摊子,即使所有的菜都烂掉也占不了几文本钱,不像那王黑妹家的茶寮,那些个点心,可是实打实的粮食,要是摆个几天发霉了卖不出去,长此以往,可不是这一般人家撑得住的。
所以田小午很是淡定,王黑妹越气越骂便说明她越急,田小午堵起耳朵,只管应付着摊子前的几个无赖,权当王黑妹给她唱大戏呢,她越发的笑的欢快开心,甚至还哼几句小曲助助兴,不然这王黑妹要是一个人骂着骂着无趣寂寞了怎么办?
全哥虽然年轻,也是个有主意的,去摊子那边听了听小午的话,也觉得硬碰硬到没有这杀人不见血来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受个娘们的气他们哥几个心里窝火的很,可小不忍则乱大谋,不知为何,田小午随是个女娃子,全哥也是第一次跟田小午熟识打交道,可心里却是信任她的很,他总觉的这女子跟村里那些讲话没谱气只知道瞎唠叨的老娘们们不一样,这个水灵灵的姑娘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度,听她的话,总是没有来的安心。
他领会了田小午的意思,回头去那茶寮坐着,看戏一般的欣赏着王黑妹的骂戏,开始时还心里憋气,恨不得给这嘴巴欠抽的女人几巴掌,可听着田小午的话,装聋作哑的摆出一副你自气的跳脚我依旧岿然不动的模样,慢慢的,自己的火气却是真的压制下去了,全哥、小四他们看着看着愣是把哥几个都看乐和了,原来,装傻充愣明着是吃亏被骂了,可倒头来气死的人却是那骂人不犯法的黑辣椒,全哥几个,置身事外后,便当看耍猴的了,竟然越看越觉得津津有味,差点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那王黑妹见自己对着几块石头费了半天的口舌,气的把手里的茶壶都给摔了!
气杀人,气杀人,我骂不过你,我气死你!
田小午这做法,无疑让王黑妹的重拳打到了棉花上,给王黑妹自己气出了内伤!
她一个人不带一个重复的在门口骂了一上午,唾沫星子都骂干了,田小午愣是一句话没回嘴,且笑的越发的欢畅。
王黑妹这一场骂战看来虽是讨得了表面的便宜,气势汹汹的很,可单看看那摔扁了的茶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