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果然,陈秀梅说:“我嘛,就是按姐教的去做,我是没好气地对待老头老太太,我都没拿好眼神看过他们,我也极少和他们说话,都是他们上赶子和我说话,平时,我总是鸡蛋里挑骨头,无事生非,找茬和王全干仗,我甚至当老头老太太的面骂王全,夹杂着骂老头老太太。”
肖兰鄙视地看看陈秀梅,见她洋洋得意,十分厌恶,哼,你太没人味了!
陈忠孝听了,没有责备他妹妹一句,他没有表态。陈秀梅接着说:“结婚到搬出来,一年了,我没做过一顿饭,也没收拾过一次屋子,我是饭来张口,想干啥就干啥,就是一点儿活也不干。我看王全可紧了,不许他给家里一分钱,我俩在他家就是白吃白喝,不好了,我还说三道四,我不许王全抽烟,让他抽干白菜叶子……”肖兰越听越来气,她离远了点儿,不再听了。
走了一大段路,陈秀梅走上了另一条道去了,陈忠孝才和肖兰一起走,但相距两米远。陈忠孝看了肖兰一眼说:“肖兰,你要好好地和俺家处。我爸他们不是不通情达理,他们都希望你常去,也稀罕强儿,老妹老疙瘩也懂事儿。再说嘛,老人嘛,对与不对,不能计较。你是小心眼儿,事多。知识分子啊,想的就多。啊,你也得看看我面儿,也得给我点儿面子,别让我这个堂堂正正的男子大丈夫,总因老婆挨家人骂,受数落。他们总怪我管不了你,说我完犊子,今后听我的话,肖兰,好好和俺家处,没你亏吃。”
肖兰气愤地说:“呸,你还腆脸说呢,你妹妹对老公公老婆婆那么不好,不就是你姐教的吗?你们家的姑娘可以对婆家不好,你们却要求我对你家人好,你家却对我不好,理都是你家的?地球都得围绕你家转?”陈忠孝蛮横地说:“对,就是这样,我家的就是理,都得对我家人尽孝,我家人可以对别人不好,别人对我家却不能不好!”
肖兰听了陈忠孝的这句话话,真又好气又好笑,她呸地一口,吐在地上,讥讽地说道:“真不知道愁得慌,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家是什么呀,是皇上家,是太后家?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老百姓家,却马列主义尖朝外,对别人,要求是马列主义,对自己是利己主义,真是天下奇闻。”
陈忠孝没有大感冒,他说:“这家里的事儿,哪里谈到马列主义,还论啥家庭吗?你也真能生拉硬扯,上纲上线,真是的。”肖兰见陈忠孝这个样子,真是觉得厌烦,她说:“这是自然想到的,家里家外,大事小情,都有个标准,你说的,你们家也是这样的有标准,那就是你家的利益高于一切,你家是圆心,一切都围绕着你家转,这是极端的利己主义。”
陈忠孝不耐烦了,说:“啥啥主义的,这就是我家的规矩,你照着办好了。”肖兰不无气恼地说:“你家的规矩,太缺德了,只能别人对他们好,他们却不对别人好,谁听你们的?我看,你们家也就是要求你,不,强求你,不仅仅如此,还把你的思想给熏黑了,你就自觉地去听信和实践。”陈忠孝说:“你别扯用不着的,你照办。”肖兰没有接陈忠孝的话茬,却说:“我就奇了怪了,你还是个党员呢,竟然信奉你家的一套。”陈忠孝更不耐烦了,说:“好了好了,你别东拉西扯的,你就按这个规矩去做吧。”肖兰越听越气,严厉地说:“你说的办不到,要想处好,他们也得好点儿,俗话说,两好搁一好嘛。”陈忠孝一听肖兰的话就不高兴了,气哼哼地说:“看看,又来了,你总是小心眼儿,老挑毛病,你就不能大量点儿忍着点儿?行了,你就按我的话去做,错不了。”肖兰看看陈忠孝说:“那,你和我家怎么处,我家对你那么好,那么帮咱们,你反而对他们不好?”陈忠孝又阴沉起脸来,不耐烦地说:“得得,两句话不来就提到你家了,你家算个屁?我不和你说了,我得开会去。”他说着扭头就走了。肖兰看着陈忠孝渐渐远去的背影又气又伤心。